只是这位太公话里有话,又当前一步,王老太公和唐太公自重身份,总不好拾人牙慧,不能效仿,只能暗暗嘀咕。
就是吴阶,也神色微变,眉头一皱,又泛起心思。
陈止自也看出了其中猫腻,笑道:“我这点字,若能入太公法眼,也是荣幸,待过个几日,太公可送文过来,我为您誊写。”
朱太公立刻露出喜不自胜的样子,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甚好啊!老夫上个月刚写了一篇文章,甚是满意,等回去就让人给太守送去,不过太守不用急着顾老夫,看太守您什么时候有空了,写好之后,到时候只需来知会一声,老夫就派人过去,名章,这事你记着点。”他说着,招呼着身边一人,让此人记忆。
被招呼的这人年龄也不小,神色颇有气度,正是朱家的这一任家主朱留,他却是比那王家的王霍自如一些,毕竟不是指着自己让背书,因此点点头,冲着陈止笑道:“太守但有吩咐,我等必随时恭候。”
陈止又笑着道,朱君客气了云云。
那拓跋郁律看得啧啧称奇,他们拓跋鲜卑位于代郡以北,也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对代郡也有了解,所以知道这几位代郡的长者,平时都颇有威严,哪怕是前任太守陆区,轻易也请不出几人,就算是几人出面了,都是一副严肃面孔、长者口吻,一开口就是一种要给人传授人生箴言的味道,哪里像当下这样。
“中原以孝治天下,对长者格外尊重,所以长者地位高,这几位老人以前不能说是高高在上,但言语之间各有拿捏,以彰显地位不同,可现在这几位和陈止交谈,却好似友人一样,更还有恭维,好像是在奉承陈止,当真古怪,看来自从上次见过他后,这么长的时间,陈止在中原的名声,又有了很大变化。”
这位鲜卑将领暗暗思忖的时候,厅堂也渐渐安静下来,众人听着长者之言,不由窃窃私语,看向陈止的目光,也显得惊疑不定起来。
“朱兄真是知道抓住机会,”这个时候,那位唐太公开口了,他先是调侃了朱太公,跟着话锋一转:“说起陈太守,其实我印象最深的,还是洛阳诸评,您可能还不知道,这洛阳之评,现在可以说是天下皆知,连我们这样的边陲之地,也都知道了。”
陈止笑着谦虚,心里却不由暗道:“我自是知道这个,因为那名望金液的增长幅度,越来越快,明显是因为随着洛阳诸评的传播,我的名声也随之传扬了,或许天下闻名之日不远……”
那唐太公那边还说着客套话,但却不比之前两位尊者的投其所好,这众人也慢慢平静下来。
但正当众人等着长者话毕,午宴正式开始的时候,那唐太公忽然拍了拍脑袋,然后笑道:“你看,一见太守,太过高兴,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老夫今日过来,实是用实际行动,来表达对太守的支持。”
“哦?不知唐公此言何意?”陈止不由诧异,前面两位,一个称赞、一个求字,花样用的差不多了,这位莫非还有新路数?
唐太公笑道:“我那孙儿唐允说了,太守曾去城外坞堡,关怀民生,老夫所言就与佃农有关。”
陈止闻言,心中一动,道:“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