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兄的这个说法,我觉得还是有些可能的,梅县到郑兄你也有深思熟虑的时候。”在旁边喝着茶水的唐资,这个时候却突然出声,附和了这么一句,话中有点调侃的味道,但配合着表情和语气,并不让人觉得反感。
“嗯?”郑知却是愣住了,其实他说出这句话,还真没有经过什么考虑和分析,完全是为了调动他人的情绪,来挑拨旁人怀疑陈止罢了。
虽说家中教了他,最好隐忍,可郑知来到之后,与其他几人交谈,兴致起来了,就有些管不住嘴了,况且他们郑家现在还真有心再招惹一下陈止,给汪荃一个投名状。
这边唐资一说,郑知楞过之后,就赶紧故作姿态,微微一笑道:“不错,毕竟这竹子为纸,可谓闻所未闻。”
“那可能就是郑兄你孤陋寡闻了,”刘青放下茶杯,也出声插话进来,“我倒是听说在江南地界,就有竹纸之说,本不知道真假,但陈太守出身徐州,靠近江左,想来是知道一些的,他为天下名士,洛阳推崇,必然不会无的放矢,这运送竹藤之类的,大概是有所考量。”
和郑家相反,刘青和他的父亲刘宝,在刘家代表着想要亲近陈止的一支,当然会有心维护。
只是他这边话音落下,唐资却继续道:“话虽如此,但那位陈梓乃是陈太守的左膀右臂,为其谋主,很受重视,这样的人会因为家中产业,就派出去么?明显有些说不过去吧?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是不是真的有暗度陈仓的意思?”
“太守牧守一方,能有什么需要暗地里进行的?唐兄怕是想多了。”刘青摇了摇头,依旧还是为陈止说话,但心里也有些怀疑,只是嘴上仍然说道:“说不定,是因为太守造纸有秘方,可得上品好纸,为防万一,这才会派出陈梓先生,不然的话,王兄家中都能就地取材,直接造纸,何况太守?”
“既然如此,那我倒是有些好奇,陈太守的纸是个什么样,”唐资露出了感兴趣的样子,“我这些年经营家中产业,也有些心得,更有自己的渠道,若是太守有好纸,那我可不能错过,或许可以有所收获,估计这纸的模样,这几天就能见到,或许今晚的晚宴就能一睹真容,到时候若是这纸只是寻常,那陈梓先生的动向就有些奇怪了。”
王左心中一动,笑问:“若是那纸很好呢?”
“那我可就要与王家争一争了,”唐资似笑非笑,“咱们代郡往草原走的纸,多编纂成书,写上文章,这里面可也有不少赚头,王兄手下的那些文士,那可是极为擅长誊写,我若是也养上一批,写些道德文章在好纸之上,贩给草原上慕文之士,可是个好生计。”
王左神色微变,旋即敛去,才道:“唐兄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