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单纯靠着目录标题,他们能知道的内容十分有限,很多地方还看的疑惑,不得其解,是以要思索片刻,随后听到了苏辽的提醒,他们终于注意到承载通典文字的纸了。
实际上,苏辽最早的时候,已经提到纸了,但无论是王衍,还是其他人,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个上面,不要说他们,连赵远最初都没来得及在这上面做文章,其根源就是被通典的内容本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这个情况,也让苏辽非常感慨,但也更加意识到了肩膀上的任务和使命。
此时,他旧事重提,面临的局面,依旧没有太大的改变,尽管众多大家,都注意到了这纸张的特殊,也有人啧啧称奇,但他们的心神,更多还是被通典的内容吸引过去了,丝毫也没有深究纸张的意思。
见此情景,苏辽越发无奈,不得不深深感慨,自己背后的那位太守,在这著作一项上,实在是太过杰出,以至于都反客为主,影响到了本意,不知道这一点,陈止在安排的时候,有没有预料到。
但现在不是他感慨的时候,于是只能把打好腹稿仍到一旁,干脆直接的说道:“其实这件事,是这样的,我此来洛阳,为的就是将这通典的几册书交给赵远先生。”
边上的众人,见苏辽神色有些肃穆,也都压下心思,先不催促,打算看看他能说出身来。
而一听到这里,旁人还未如何,人群中就有人怀疑,陈止特地安排苏辽送书过来,莫非真是打定了主意,要破坏了这次佛评?乐起难道真说到点子上了,他是被冤枉的?
但接下来苏辽的话,却让人大跌眼镜。
“只是此来的本意,其实不是要将通典推行天下,而是要让诸位注意到这纸,这纸乃是我家太守,在代郡所立纸坊出产,白而无瑕、通透晶莹、表面光滑,比之当世的诸多纸张,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所以他想到了在洛阳为官时与诸君结交,便想着让你们也知道这白纸的好处,但又担心被南边纸贬低,所以才写了这部通典,送来洛阳,让赵君先过目,再请他代为张罗。”
这些话,有一部分是苏辽见机行事的说法,但其中的主干,却是陈止交代的,在苏辽离开代郡之前,陈止就写了一份章程,其中便包括了些许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