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隔着木栏的外面,几名狱卒见了,不由称赞这位不亏是大家子弟,代郡名士、士人,就是处变不惊,不由心向往之。
但和朱洪比起来,其他几名世家人就显得有些不堪了,他们被关在旁边的几间牢房中,一个个却已然成了惊弓之鸟,这牢房内外稍有个风吹草动的,就以为是来提审自己的,不禁担忧不已。
吱呀。
门被推开,一名狱卒走了进来,那周围几人顿时一个个打了个激灵,朝着来人看去,见此人最后坐在桌边,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镇定一些。”
朱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将那手里的书本放下,看着周围的几名族人,皱眉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若是这般惊恐,不等太守询问,先救被自己吓死了。”
“伯父为何这么淡定?咱们毕竟犯了事,听说那鲜卑首领都被枭首示众了,而且太守从始至终都没多问几句,可见是恨极此行,这到了咱们,难道就能幸免?”旁边牢房,离着朱洪最近的一人来到边上,对着朱洪低声说着。
朱洪眉头一皱,摇头道:“咱们和鲜卑人可不同,鲜卑胡种,入寇而来,杀之足以平民愤,而我等为世家之后,世居于代郡,又是危急时刻,为存性命的权宜之计,相信太守会明白我等难处,网开一面的,事后只要多做善事,诚心悔过,足矣。”
他的声音中带有一股从容和淡定的味道,与之前在当城县城外面,被鲜卑人捆住、拴在马边的时候,有了明显的不同,只是这些话还不足以劝住他的那个子侄。
到底是年轻,没见过世面啊。
心里感慨了一句,朱洪摇了摇头,正要再读手中书,那牢房的牢门,再次打开,但这一次走进来的,就是五名兵卒打扮的男子,个个身高马大。
几名兵卒一见,就认出了来人,为首那个为陈止亲兵陈举,立刻上前见礼问候。
陈举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摆了摆,说道:“好了,不用多礼,将朱洪等人提出,我等是来押送他们上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