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一席话,却将这局面剖析的格外清晰了,”葛禄夸赞了一句后,便让身边的仆役再取酒水过来,跟着又道,“只是按着道友的说法,太守若不能度过眼前难关,亦不可成事?”
“正是此理,”李不匿拿起酒壶,灌了一口后,斜着身子,眯着眼睛说道:“山脉之运,有宾主之分,受穴山为主,朝迎山为宾,人要结穴,才可立主,太守自南而来,统北地之郡,此乃过河之势,是宾格,唯受住风雨磨砺,方可扎根结穴,自此根基深入大地,虬势方成,立为正主,可以争运!”
“虬势?”
葛禄却被这话吓了一跳,脸色连变,看着那道人,正要再问,却发现李不匿或是因为酒喝得多了,居然就这么斜躺着睡着了,不消片刻,呼噜声起。
“此人有观气之能,左右有人报于我,说是他北上桑干河边,日出夜宿,三日方归,今日既来,竟敢言虬龙之事!虬龙者,无角幼龙是也,当今人皇在位,天下一统不过三十年,正是烈火烹油、繁花似锦之时,哪里有幼龙腾飞之地,但龙者可大可小,若此人的话有几分可信,那也是太守有升腾之机,说不定真有公卿高位之格,那我才能水涨船高,有那升官之路……”
若无升迁之念,他也不会辞别葛洪,跟着陈止来这苦寒北地,当下便有些心动。
想到这里,他终究是难以平静下来,让人照看熟睡的李不匿之后,他便到了书房,抽出纸来,奋笔疾书,写下一封书信,正是要寄给自己的老师葛洪的。
只不过,这信写好之后,他拿在手上又踌躇起来,最终却又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