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陈止又看向众人,直言道:“今日的事,不能如诸君所想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让人为所欲为,否则混乱之下,怕是陈某人的项上人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他人的投名状了!”
“太守说笑了……”
众人一边擦汗,一边说着,然后一个个都借着借口,告辞离开,仿佛这里有什么凶恶之物,让他们片刻都不想多待。
不过,这些人能走,刘宝等官吏却不得出,看着陈止的背影,大气都不敢喘,这几人更是彼此对视,都看清楚了一个事实。
“坐于高堂则用国法,利于军便则言军令,恩威出于身,这是根基已经种下来了啊!太守而今不光是威严已定,还因为编练新军,击溃了来犯的鲜卑人,这不同于以往太守,以权谋手段拉拢和分化世家,从而建立权威,是直接用实打实的战绩来确定地位,所以其权柄威严,不光来自朝廷的册封,更是出于自身,世家便是有他念,也不敢不从啊!”
刘宝等人心中明白这些道理,也知道这般威压,固然无从抵挡,但也有弊端,乃是双刃剑,若是一时战胜也就罢了,但凡有点挫折,可能就有反复。
“这段部来袭,背后就有那大将军的影子,若是太守稍微露出败相,恐怕就有变故,我刘家是不是也该做些打算了,不过若是让太守挺过去了,那这代郡是真要变天了!”
这般想着,他却也不敢多言,其他人也是一般。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那跟随陈止同来的周傲就张口欲言,但迟疑片刻,还是没说。
陈止却看了过去,笑道:“吴屈,你有什么话,直说吧,这里都是同僚,没有外人。”
周傲一咬牙,还是说道:“太守,那胡商还有这几个鲜卑人,固然可恨,但他们的人如何先不论,可背后到底有拓跋部撑腰,万一真的惹恼了,可如何是好?一个段部我等怕是就难以抵挡了,派去求援的使者,又纷纷效仿那王大将军,都被扣留下来,是不是还是稍微通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