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这人早就被推荐,而朝廷要考察他的能力。
二来,是此人对北方局势颇为了解,还曾代表琅琊王与各方接触过。
三来,他和陈止还见过面,算是有交情。
正是这三个理由,促成了谢裒之行,庾亮的询问,也证明了这个选择并无错误。
不过,这边庾亮的话音落下,就又有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谢君,你说了这南边的赈灾之事,北边的流民分布,还提及了东边江都王的势力,但这冀州的西边,靠近并州那一侧,却没有提及,我听说有一支匈奴人目前正在此处兴风作浪。”
“张君消息灵通,确实如此,”谢裒点点头,语气平静的道:“这个消息,其实连琅琊王都是不久之前才证实。”
被称为张君的,赫然就是张应的儿子张央,他听了此言,不由露出了得意笑容。
不过,谢裒跟着就道:“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支人马虽是出自匈奴,但他们的首领却不是匈奴人。”
“石勒,我知道。”张央赶紧抢答,“这人之前被东平侯追的满天下的跑,最后走投无路,投靠了匈奴,此人还曾随着匈奴使节团,去过都城,不过一小贼,见过了天威,还不知进退,取死之道也。”
“不错,”谢裒还是点头,“那石勒是羯人,所以他现在的手下构成十分复杂,一半是羯人,一部分是匈奴人,还有不少汉人,其人自草原入寇,穿过幽州,抵达冀州,几战之后,战局了冀州西部,常山郡的南部,以及再往南的赵国,都已被他占据,借助井陉,与匈奴贼人有所联系,是以有了站稳脚跟的趋势,最近江都王正打算攻打一番。”
“果然是一大隐患啊。”张央感慨了一句,看了看庾亮,说道:“庾御史,您身为御史中丞,本该坐镇中枢,统筹各方,没想到这次却亲自出马,真是为了皇事奔波不休啊,这等险地,旁人恐怕是避之唯恐不及。”
“为国分忧,乃是分内之事。”庾亮并不在这个事上多言,随后话锋一转,“反倒是如今的局面,真是越发不利了,北地本就有一个王浚,现在又多了一个陈止,一个两个的隐患,在我看来,恐怕比那石勒还要危险几分。”
“对!”张央深有同感的点点头,“绝不能让他们肆意妄为。”
“不过……”庾亮这时忽然话锋一转,露出了笑意,“这一次,对大将军还是要表现出敬意的,毕竟咱们这次,要先拜访他,再前往代郡,中间还要靠着他的人马护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