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勒根本不懂治理之道,不过一时痛快罢了,短时间里似有成效,但终究是暂时的,早晚要显露其中不足,只是时间问题罢了,”靳准摇了摇头,“而且石勒此人狼子野心,当初与我同再使节团中,抵达洛阳,我就看出他有虎狼之志,只是暂时蛰伏,是以多有上书,希望能打压此人,给个闲职,做给旁人看也就罢了,没想到最终还是让他瞅准了机会,脱困而出,不攻幽州而入冀州,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只是朝廷也不好翻脸,这才让他得以逍遥。”
靳明一听,赶紧就在旁边附和,可这心里却很清楚,当初竭力反对石勒出兵的,其实是那中山王刘曜,只不过后来刘曜兵败,失了一臂,彻底失势,被驱赶到边疆之地就封,名为养伤,其实就是让他离开权力中心。
靳准实际上并没有反对石勒,但时过境迁,靳准得势,将这些个先见之明移花接木,也是应有之举。
“不过,石勒到底是隐患,算不得要害,他便是得了赵国、中山两郡,也是刘曜去和他争夺,这也是册封刘曜为中山王的用意之一,真正的危险还在咱们族中内部啊!”
靳明心中一动,不由问道:“兄长的意思是?”
靳准就道:“而今大单于就位,复起刘曜,也是一个隐患,他将我靳家视为敌寇,要全力打压,这才有了那些政敌兴风作浪的机会,我之所以顺着国师的话,说要去代郡,也是为了避祸,否则两刘相争,我靳家夹在中间,那是取死知道啊!这一切的根源,其实还在先王走得太突然,这底子没有安排好,为了重新拉拢部族,才有了当下的局面,让那刘乂等位大单于,掌控氐人、羌人,更号皇太弟,否则北地乱局,我匈奴本有可乘之机,说不得将那拓跋部灭掉,哪里能作壁上观?”
说着说着,他摇了摇头,叹息起来:“鲜卑乱战,那拓跋部难支援,过去他仗着部族联系,合纵连横,抵挡我族,若是能抓住机会,以我族之力,一举吞并,毫不费力,偏偏因为族中相互牵制,错失良机啊!”
靳明也恨恨说道:“还不是因为那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