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车听罢,微微点头,看向陈止,就等着对方的回应了。
罗央这时候将面前最后一块糕点咽下去,含糊不清的道:“介个辛奴人正贝比……”等他咽下去,又朝王快的盘子看了过去,嘴上则道:“你听他说的这般大义凛然,真个不要面皮,分明就是叛逆,却好像掌握了大义,在这里质问起府君来了!”说罢,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从王快的盘子里拿了两块糕点离去。
王快当即怒视其人,抬起双手,宽大的袖子垂落下来,护住了自己的盘子。
“这靳准,真是会抓住机会!”
另一边,听得靳准这般言论,莫说在坐的其他人,就连陈止身边的陈梓、苏辽等人都神色微变,有心出来辩解两句,但想到陈止过去的行事风格,又纷纷忍住了。
实际上,晚宴的话题,忽然被带到这对井田古法的评判,他们事先都没有想到的,自然也没有相应的准备,而陈止的回答,同样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井田制有其局限,这件事可以说在朝堂上人所共知,是以历代以来,虽时常有人提出恢复,但都不会被真的施行,只是这些事终究不好摆在台面上说……”
陈梓和苏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担忧之意。
就在他们担忧的时候,靳准嘴上不停,又继续说道:“况且陈府君您的《师说》之中,也提及了三代之期,言及道统缘由,怎么现在又有了变化?莫非就因为提出这般做法的,是我们匈奴人,您就要改变说法了,这要是传出去了,如何能取信天下人?以后您的文章,还有哪个能信?”
这下子,刘岳也反应过来,明白了靳准抓住了关键,冷笑着看着陈止。
“靳君真是好一张利口,”陈止被众人注视,却不急不躁,只是缓缓摇头,“我之所以那样说,还是因为你们不明白井田的意义何在,以及中原士人为何向往井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