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从那一日,与陈止在屋中交谈之后,张玄甚至连李始都没怎么见,每日的餐食都是被送到里面。
“不知小道长与陈止谈了什么,以至于这两日足不出户。”李始在门外踌躇,有心让人进去提醒,但想到张玄的本事,又有些犹豫。
“小道长素有主见,不是我可置喙,只是我在来时,兄弟曾有交代,要与那石勒、王浚皆有联系,现在人都派出去联络了,两边虽然态度暧昧,模棱两可,但显然也各有其意,正该要亲自登门,以示诚意,虽有凶险,但我为弟兄,也是该做,若无风险,如何能够成事?但道长这边……”
这李始在门外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屋子里盘坐在床上的张玄,却猛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床边地上的几盏油灯。
这油灯有七盏,成北斗形摆放,其中五盏已经熄灭,唯首位两盏还有灯火。
只是天色大亮,灯火之光丝毫难显。
但张玄看着这两盏灯,却是脸色凝重,他掐指一算,最后摇摇头,走下床,来到桌旁,铺纸研墨,然后就落笔书写起来。
其人书隶,行云流水,转眼之间就写成一篇,然后细细检查,最后点头封存起来。
“师父曾言,胡当有运,北地生霸主,然于华夏无益,唯蜀地潜龙锁困之地,可保得几分元气,所以有心出山辅佐李氏,又说北地真运在胡,王浚等人不过为王前驱,是替胡人开道的,虽有陈氏崛起这个变数,但也觉得乃是前驱之一,或许就是替拓跋氏铺平道路,时候一到,就要退位,可我观那陈陈止气象,已成气候,再看其行事,更有章法,恐怕不是简单的为龙前驱,大概要多注意一下才是,只是蜀地距离燕地甚远,老师未必会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