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街上巡查的兵卒,比行人还要多上许多,真个是守备森严,那一个个行人也是形色匆匆,几乎没有人敢在一地停驻。”
另一人就道:“这是正常的,你先前随陈君游学,不也见过类似情况么?”
那刘姓男子就道:“那可不一样,当时我与陈兄游学,虽然见过战乱,但不过流民之辈,便是碰上攻伐之人,多数是贼人马匪,可不是这种占了皇土之人,那些流民与贼匪固然凶悍,但占了一城一池,想的最多的乃是劫掠,往往是破灭一处,绝非称霸建制,拢士养民,更没有这般多的巡查,也不见军队建制,这街上的兵卒着实是个巨大隐患,彭兄请看……”
说着,这刘姓男子侧了一下身子,示意另一人,也就是彭姓男子靠过来,他们一起往外面看。
不过,彭姓男子却是眼皮子一跳,丝毫也没有凑过去的意思,而是身子一动,来到了另一边的车窗,往外面看了几眼。
刘姓男子见之,不由轻轻摇头,随后说道:“你看这些兵卒身上的军袍,几乎都是一样,这可不简单,盖印流民军多数都是散乱,甚至不着军袍,眼下这种情况,就说明这些兵卒背后,有着足以提供完善后勤辎重的工坊,而且你看他们的衣袍之间还有不同,说明内部也有高低之分,指挥明确,一旦放到战场上,那就不会被轻易打散,哪怕遇到些许意外,各自为战,也有传令之根据。”
彭姓男子闻言一看,果然如此,不由就留心起来,同时忍不住道:“你当下的眼界、见识果然不同凡响。”
“哪里哪里,”刘姓男子微微一笑,露出一丝得色,但嘴里却还是谦虚着,“这还是从陈兄、陆兄他们这些人杰身上学来的皮毛,比其他们,我也就是嘴上有点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