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止见状便问了一句:“卫将军伤势不轻,不知我这军中大夫,可曾为将军诊治了?”他先前忙于整理战果,处理善后事宜,布置屯城的后续工作,确实没时间过问这个,这时见着,便问了一句。
卫雄倒也识趣,点头道:“府君军中医官医术精湛,已为某家诊治。”他并非客套,比起拓跋部的兵马,代郡武卒中能随军配备诸多大夫,已让他颇为意外,而大夫的医术也很是精湛,就更显得难得了。
“这便好。”陈止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些,直入正题,“将军如今被擒,陈某也不折辱于你,我亦敬仰菑阳公为人,卫将军的叔父为其亲近之人,又有同宗之谊,自也明白大义所在,令叔当初领朝廷之命,出镇拓跋,本该为朝廷梳理番邦,而今看来,却是本末倒置,反为鲜卑爪牙,来寇朝廷边邑,是何道理?”
这话却说得卫雄面上挂不住了,这本就是他们这支塞外卫氏最为人诟病的一点。
菑阳公卫瓘,乃是老臣,新汉一统后也算有些地位,与卫雄所在的代郡卫家,乃是一脉两支,类似于陈氏的彭城与下邳两支,卫雄与其叔父卫操乃是留守祖地的一支。
卫瓘发迹后,尤重族人,其时战乱尚未完全平息,为多方下注,渐渐将一些本钱转移到了北边,万一天下有变,也算有个退路,于是与北支关系亲近。
结果,天下大定,卫瓘却因卷入了皇家之事而死,家族惨遭株连,乱世之时的布局,反在天下一统后起了作用,让卫操叔侄等人得以逃脱,叔侄等人离去前,同样发动了人脉,在朝廷上留了条后路,赶在卫瓘事发之前,居然得了个奉命出使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