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钦定此人,作为七品部的大管事,代替陈止行驶权力,如此一来,乞伏准哪能顺心?
“出连,也就你敢在这个时候问我,”面对询问,乞伏准的脸色更黑了,他没有立刻回答,先摇摇头,随后苦笑道,“七品鲜卑的前身实是诸多战败小部,被那位生生捏合起来,塑造成有诸多小姓和三个大姓的一部,已然俱备强部雏形,我等氏族在七品里面,不仅摆脱了过往的困窘,反而还有争霸机会,自是欢喜,因而渐生归心,也就滋长了念头,想要做一番事来,谁料终究还有钳制。”
“我懂,我懂,”出连哈就笑了起来,说道:“乞伏兄弟,你虽然有个乞伏姓,但和陇西那边毕竟不是一起的,以前独自支撑一个小部,确实辛苦,现在有了护佑,用他们汉家的话说,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当然舒心,不过毕竟不是一枝独秀,之前你们三个大姓争夺,看的是哪家人多、控弦勇士勇猛,谁厉害,谁拳头大,谁就说话算数,但陈氏一旦来了人,种种争夺可就没用了,都得给人家让路。”
“这事,我早就有准备了,也理解,”乞伏准轻轻摇头,“别看我们三个大姓斗得不亦乐乎,但三家加起来,也就堪堪超出其他几个小姓之和,但问题是,我等三姓彼此之间就不对付,只要那位征北将军一开口,根本都不用从幽州抽调人手,单纯靠着七品部里面的人,就足以压下任何一家,所以陈氏才是一霸!何况,征北将军战无不胜,慕容低头、拓跋退避,段部、宇文远逃,我七品上下都觉得沾了光,也没人敢动心思,都怕将军!”
说着,他忽然话锋一转,道:“但知道归知道,真到了这个时候,却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啊,可也没有办法……”
“多虑了,多虑了啊,”出连哈不等对方说完,就哈哈一笑,指着乞伏准摇头道:“要我说,你这是当局者迷啊,其实根本就不用担心,陈氏来了一个人,就是让他当单于,又能如何?更何况,真正的单于乃是伟大的征北将军,陈京也就是将军的一条狗,来了,就是替将军发号施令,咱们遵从征北将军的命令,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对?再者说了,他陈京只有一个人,而乞伏兄弟,你有一个大姓,人口近万,只要谨遵命令,还担心没有机会?”
他说到“征北将军”这四个字的时候,情绪明显亢奋起来,但提及陈京,又有一丝不屑,这话中之意让乞伏准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