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南边的事,大局已定,又有太子亲自坐镇,无非时间早晚罢了。”一名大臣走了出来,此人名为王沈,掌匈奴国御史台,“当下要紧之事,还是要让幽州老实下来,否则此地作乱,或许真能耽误大事。”
自刘乂一系灭亡之后,刘聪为避免旧事重演,兼任了匈奴大单于之后,便有意的削减这部分的权柄,引入了更多的汉家制度用来抑制,强大国主的权柄,要从根子上杜绝内部争斗的再次发生。
御史台这个机构,就是因此被树立起来,只是形虽兼备,但内里的精神却有些似是而非,以至于作为御史首领的王沈,明显是个擅长溜须拍马的。
不过,刘聪很吃这一套,一下就让王沈把这话题带过去了,集中在了幽州上。
“幽州敢警告朕,是有些底气的,”刘聪游目四望,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你们准备一下,若那幽州真不知好歹,咱们也得有所表示,最好调动一些兵马在边界上营造声势!”
“可是要做攻伐的准备?”靳准故意露出担忧之色,“但幽州军的战力,可不是小事,我那族弟还在幽州手上……”
他在这时候提起自己的族弟靳康,就是为了提醒这位匈奴国主,别犯傻了,幽州军什么战力,吴王刘逞已用自己亲自证明了,咱匈奴的兵根本不是人家对手,哪能招惹。
刘聪脸色难看起来,这事知道是一回事,被当众说出来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好在靳准深知做人之道,给同僚王腾递过去一个眼色,后者马上会意,上前说道:“南边的军队要围困潼关,捉拿汉人的皇帝,北边的军队要绞杀柔然贱族,国中有些空虚,最多调动一些人马在边界摇旗呐喊,哪里还能真个进攻?”
“正是这个道理,”得了台阶下,刘聪马上点头,大手一挥,“幽州敢这么嚣张,无非就是以为我等不敢动兵,他幽州这些年安于发展,内部安宁,百姓富足,又有什么理由起兵?朕这兵马只要稍一鼓动,必然集齐幽州内部世家之力,阻止陈氏动兵,倒是他内外交困,又有汉人皇帝的命令压制,哪里还能动弹,说不定连幽州都要守不住了!”
有人忍不住提醒道:“日前就有情报,说是那幽州的将军府,朝平州派出了一支军队,可见那幽州,也不是不能动兵。”
“这正是朕断言他不会轻易动兵的原因!”刘聪眯起眼睛,这让他觉得自己很是威严,“否则的话,就不是一支兵马东征,而是要大举出征了!他这一队兵马发出去,还能占了平州不成?”
这句话换来了众人的一阵恭维,都说皇上英明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