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喝了一口水,才继续道:“陈都督之名,亦因此而传,而今洛阳乱,司州裂,但都督之名却更响亮,因此科举之事一出,那司州之人,无论世家还是布衣,皆有从者,真要是算起来,对此事最不热衷,甚至有抵触的,其实还在江左。”
“江左?”
屋子里的众人听着,下意识的相互看了看,想要从身旁的人里面,找出自江左而出之人,可是这一看,才猛然发现,居然真的没有江左出身之人。
“江左而今有那琅琊王坐镇,又有长江天堑,偏安一隅,自成一派,而且其底子多为世家之人,说句咱们很多人可能都明白的话,那江左之地,跟咱们这平州,可以说是两个乾坤,截然不同!在那边,可真是醉生梦死之地,人人皆为名士,九品流转,可不是小小的科举消息,就能改变的。”
有人就问:“这么说,那江左世家,不会有人来参加科举?”
黄生摇摇头道:“倒也有些,多为布衣,那江左是世家享乐之地,却非布衣舒适之所,但凡有人想要改写气运,出人头地,就不会缺乏北上科举之人,除此之外,更有许多世家子弟,也北上科举。”
马上边有人判断道:“这些世家子弟不事生产,在江左也不缺平步青云之路,此番北来科举,恐怕是为了游戏风尘。”
这话,却是激起了不少人的不快,尤其是那些寒门出身的、乃至许多布衣,因为这群人很清楚,世家子弟自有饱读诗书,不用分心他顾,论学识、论本事,比他们这些人要高太多了,而且还有人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