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人孤身前来,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陈海手指轻抚霜意凝聚的战戟,一脚支在大木箱子上,笑着问道,“是不是过来打探刍嗣明被我关押在哪里?”
“陈校尉取笑了,刍家在池山县作威多年,丁某可跟他们没有什么交情,就想大战将至,北面未必能守得住,孤身过来找陈校尉,是希望陈校尉通容一二,让丁某妻儿能够出城南下。没有后顾之忧,丁某自然是任陈校尉差遣。”丁爽强作欢笑道。
陈海哈哈一笑,说道,“丁大人既然来找我说这事,那准备的谢礼,定然不菲!”
丁爽脸僵了一瞬,又强笑道:“是的,就是不知道陈校尉能否满意?”
见丁爽手伸进怀里却迟迟拿不出来,陈海拍了拍屁股下的木箱子里,笑道:“我也不瞒丁大人你,刍嗣明就被我关在这木箱子里,想必丁大人这时候能告诉我来意了吧?”
哪怕是丁爽仅仅是起了疑心,陈海这时候也不能轻易放他离开。
丁爽脸大变,情知无法蒙混过关,厉色说道:“我与陈校尉近日无仇、旧日无怨,无数民勇看着我走进城楼,想必陈校尉也不能无故将我留下来吧。”
吴蒙、周钧也暗暗头痛,从现在开始,每时每刻都不能出一丝的疏散,他们将县尉丁爽强行扣押下来,那就不可能再瞒住其他人。虽说池山城的地方兵备不值一哂,但引发哗变,无数军民夺城而出,所引发的混乱根本不是他们这点人手就能控制的。
“我要留丁大人做什么,但我会将嫂夫人及令公子请到城楼作客,这池山县的形势真要有什么不妥,我一定会亲自护送嫂夫人、令公子毫发不损的离开池山城,”陈海笑道,“现在就请丁大人写张便条,我好安排人去请嫂夫人、令公子过来作客……”
丁爽脸色惨白,声音都有些震颤的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一定要扣押我的妻儿?”
“我在武威军里只是无名之辈,说出来丁大人也不会听过我的姓名,但鹤翔军挑唆玉龙府民乱,致使河西诸郡世族子弟五十余人丧命玉龙山中,就应该知道会遭至今日的报复,”陈海冷冷一笑,说道,“我也不妨告诉丁大人你,我武威军早就数万精锐在过去两天间,潜到池山县以南,就等着截杀溃兵,我现在放丁大人你走,丁大人有几分把握能带着家小,逃到鹤川岭去?”
周钧、吴蒙暗感还是陈海能沉得住气,此时竟然还能换另一种说辞,哄骗丁爽投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