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能冒充大天师巩清的嫡传关门弟子进入甘泉山,就不怕消息传回到云梦泽被拆穿,那就只能说明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就是大天师巩清知晓他假冒这件事,甚至可能是直接出自大天师巩清的安排,消息传回到云梦泽,大天师巩清自然会帮着遮掩,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陈海假扮成大天师的关门弟子进入甘泉山?
第二个可能就是云梦泽那边已经再也无法验证消息的真伪,那就说明大天师巩清这次就不是闭关潜修,而是出了其他意外。
宁蝉儿对其他人的感情很淡薄,但想到大天师巩清的辞世,眼瞳也是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怎么会这样?”
从宁蝉儿的眼神里得到证实,乐毅痛苦的抓住头。
他早年仅是大天师巩清的记名弟子,得巩清传授玄法真诀的时间不长,谈不上多深的感情,他此时的痛苦,是知道这件事对在河阳的黑燕军冲击会有多大。
看乐毅这般模样,陈海心底倒是稍稍放宽松了一些,心知乐毅心里应该清楚,这时候将天机学宫拖进来是没有太大意义的。
即便他能组建一支虎狼之师东出秦潼关威胁燕京,迫使西园军撤围,但只要大天师巩清辞世的消息传开,河阳的黑燕军依旧很难逃脱分崩离析的命运。
天机学宫掌握的力量还是太弱小了。
过了片晌,乐毅才稍稍镇定下来,只是看向陈海的眼神带着迷茫,问道:“陈帅既然知晓大天师已然辞世,为何还要到甘泉山来?”
在乐毅的眼里,陈海是有吞天之野心,但黑燕军覆灭在际,整个燕州的形势将会变得更复杂诡异,他相信陈海此时不可能在秦潼山有什么犯忌讳的动作,但陈海随宁蝉儿跑到甘泉山来做什么?
“大天师辞世消息一出,虎贲军、西园军以及二十七路勤王军必如虎狼猛扑上来,将黑燕军在松磐岭、甘泉山驻守的两百万将卒撕成粉碎,两百万将卒甚至都没有投降的机会,”陈海将面具摘下来,注视着乐毅,缓缓的说道,“我此次过来,并无你所期待的野心,只是不忍心看到河阳两百万黑燕军将卒死于葬身之地罢了。”
乐毅苦涩一笑,他明白陈海所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