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千步,就像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天堑,一头头披挂上战甲、气势不下轻型天机战车的战象,悲鸣着在城墙外倒下。
看到这一幕,穆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承受多惨重的伤亡,都绝不能退,一退就功败垂成,还要留下天大的把柄,让穆兀焘这龟儿笑话一辈子!”
当然,穆勒也注意到此时已有几重膛弩卡壳后,没有再次狂暴咆哮起来。
穆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振臂高呼,让如潮水般的妖蛮战兵簇拥着他,如狂涛骇浪般杀向潼口城。
重膛弩威力大,损耗也大,此前有八具重弩膛都只来得及简单修缮,就编入军中继续使用,没想到稳定性这么差,头阵都没有坚持下来,就哑火了。
这时候南北两面的战事也都进入白热化,除了早期从横山运来的三万辅兵能随时填补上城墙参加防守外,陈海还没有办法抽出更多的精锐战力过来增援这边。
剩下的重膛弩还在怒吼着,但重弩弹的消耗太大。
好在妖蛮战象即便还剩下不足百余头,但冲击践踏的气势完全被他们这边打溃掉了;真正头痛的,还是妖蛮战象后,由蛮兵主将亲自所率的两万多蛮兵精锐已经疯狂的进攻过来。
没有重膛弩的压制,第五战营、两万多辅兵以及天水郡兵三千精锐,都必须奋勇厮杀,迎接他们的将是一场血雨腥风的艰难防御战。
“撑住,一定要撑住啊!”穆勒看到心爱的战象,一头接一头的倒在血泊之中,睚眦欲裂,扬起手中的巨斧,狠狠的向豁口处那辆黑青色泛着狰狞光泽的重型天机战车劈去。
“铛”的一声,一个火焰巨剑后发先至,在空中架住了穆勒势大力沉的黑铁巨斧,剧烈的劲风从二人斧剑交加处迸发开来,激得数百丈内的冰雪激扬。
穆勒被这一剑之威逼得翻飞回去;而黄双也被这一斧震得一口鲜血喷出。论究起来,黄双道丹境中期的修为,战力还是逊了穆勒一筹。
此时重膛弩终于消耗完了所有弹药,静了下来。
在半空中被逼退的穆勒终于松了口气,喘着粗气,残忍的笑着。
两百多头战象,虽然还有不少能站立在雪原之中,但这时候已经被彻底打蒙了,肉破骨残,或跪或立或躺或卧的悲鸣着。
滚滚向前的妖蛮甲卒,这时候也是满脸的不安,他们并不确认那仿佛是死神铰刀一般的重膛弩,会不会随时再次咆哮起来,何况战象在前面,并不能挡住所有的重弩弹,他们在后面即便注意分散阵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是有近两千战兵倒在血泊之中。
蛮兵素来以肉身强悍而自傲,有人肉身之强甚至可挡刀兵,但看到魁梧似铁塔的肉身,只要被一枚重弩弹射中,被锋税无比的锋刃弹尖飞速的旋转切开,甚至小半片身子都会在顷刻间被搅得稀巴烂,被搅成一团烂肉,那些被血祭秘法刺激血脉潜力彻底激发出来的蛮兵,这时候犹压不住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