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时,房奚俨用余光斜了陈海一眼,见他脸上并无什么表情,也不猜陈海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想当年姚阀对陈侯也是薄情寡义,小错就废掉陈侯的修为,逐出宗族,赵大人、文大人都满心都陈侯抱屈,这将姚阀视为天之骄子的这厮,送过来交给陈侯收拾、出出气!陈侯,你说这是不是赵大人、文大人为你准备的大礼?啊哈哈哈!”
说到这里,房奚俨也是大笑起来。
看房奚俨的样子,想必是成气侯之前,也没有少受过宗阀子弟的欺侮,逮到这样的机会,怎么会不变本加厉的索取回来。
“赵大人、文大人能为下官着想,陈海实在感激不尽。”陈海朝燕京方向拱拱手,以示承情。
“你就是弃子姚兴?”姚文瑾并没有因为修为被废,在陈海、房奚俨等人就失了气势,挑眼盯着陈海的眼睛,“我姚氏一门,自高祖时起事,一直伴随大燕,千余年来,每每力挽狂澜。眼下局势动荡,阉宦当道,即便一时得势,但又能猖狂到何时?要知道,浮云终难蔽日,瓦釜迟早雷鸣。你现如今投靠阉党,自有你的难处,但世情恶衰终有歇时,万事随转早晚有烛明,你现在若能和阉党划清界限,举义旗,清君侧,将来未必不能重列姚氏门墙、流芳百世。你可知?”
姚文瑾虽然修为被废,但姚阀毕竟势大,即便是有流放横山,也是有妻女相随、弟子在一旁伺候,并没有吃到多少苦头,但到了雁荡城,有房奚俨额外照顾,这才受了不少苦头、羞辱。
不过看情形,他是越挫越勇了。
陈海心中苦笑,面上还是跟房奚俨笑道:“看他在圣上面前受的教训还不够,竟然跑这里教训起我来了。我刚回雁荡,千头万绪都需理顺,也是懒得理会这破事,这往后还得要麻烦房大人继续照看他们。”
“姚兴!你当真记不得我了?”
陈海转过身去,听得姚玉瑶在身后唤他,他是硬着心肠不回头,往中军大帐而去,只是在转身的瞬间,刚刚还笑意盈盈的眼中,冷意森然。
中军大帐中,黄双、孙干等人早早的就在此等候,见到陈海纷纷鞠躬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