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过后,或许会有一些变化。
毕竟谁都不会嫌命长,大家都整日里刀头舔血,在纷争不断的瀚海,能有这么一位伟大、能不断率领大家斩获胜战的首领,是所有蛮兵战士的渴望。
距离尧山还有三四十里地,就有几十狼骑从远处飞驰过来。
铁鲲挥手示意,铁崖部族缓缓停了下来。
那几十狼骑来势甚急,不多时便来到铁鲲面前,当先一位蛮将下马行礼道:
“奉左都将令,着铁崖部狼骑就地修整,大军最迟明日上午赶来汇合……”
照原先的计划,穆图、蒙战率主力在尧山西南麓构筑防线,而铁鲲率两千狼骑在更广阔的草原穿插迂回,使得敌军不能分出小股兵马,去扰袭尧山以西的草原,这样就能保证蒙兀部的族人、牧群,不需要都退避到没有什么水草资源的深山里,也能保证尧山西麓的筑城、挖掘地宫,能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不至于中断。
当然,铁鲲在银石滩重挫敌军的锋芒,蒙战率两万战兵出来寻找战机,也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铁鲲就地安扎营寨,派出狼骑斥侯,将周围百里都严密监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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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偶尔有虫子的鸣叫声,将大草原衬托的分外安静。一个个帐篷中鼾声如雷,激战了一天的铁崖部族蛮兵大部分都进入了梦乡。
而在中军大帐里,却是灯火通明。
“今天我和左鹫在拼杀时,你那一箭为何一直引而不发?”铁鲲铜铃般的巨眼盯住陈海,陈海驼着背,多少有些老态龙钟,虽然铁鲲这时候还没有将眼前这个老者跟曹文这个名字对应上,但那种熟悉感却挥之不去。
“老朽的修为太弱了,那一箭射出去,哪里可能伤到左鹫?然而,我引弓不射,左鹫始终都要防备着老朽这一箭是不是有他所料想不到的杀手锏,毕竟未知的事情才是最可怕的,这也是相疑之计的精髓啊。铁爷你想想啊,要不是这左鹫蛮将始终分神准备随时应付我这一箭,铁爷您再勇猛,也不能这么快就将他击败啊。”陈海装老人装上了瘾,说完还咳嗽了几声。
“未知的事情才是最可怕的!”铁鲲喃喃的重复了几句,随后问道,“那依你之见,接下来的战事还要怎么打?”
陈海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最近几日收集的信息,无论是奴隶里的传言,还是战俘的口供,以及他对遗迹附近雷殛痕迹的研究,看来黑石之主穆豪退去祖地潜修之时,受创不轻,而且克烈部及拓跋部显然是采信了这些传言,才驱兵前来,这使得蒙兀部及铁崖部等附属部族眼下实际处于一个极凶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