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对方是方琛,好歹是方家四公子,不说其他,仅方家这个名头便能吓住许多人,盛兮多少也会有顾忌吧。
盛兮却嘴角轻勾,直接道:“没,我一开始就没打算放弃庄子。”
辛苦做了那么多,成果已出,错更不在她,如此岂容他人说抢就抢?不止她,庄子上许多人亦是付出良多,尤其是那些刚租了她田地的佃农。
交谈中她才得知他们对这庄子有多看重,那是可以养活一家老小的存在。若非吴元魁之前行事荒唐,以及闹鬼传闻,谁也不会舍弃眼前这便利,反而舍近求远地去更远的地方租田种粮。
而若庄子再换个主人,这田里会如何不得而知,但她并不觉得方琛会对那些佃农有多友善。
佃农们感激她,经常会闲暇之余主动来她这里帮忙,撵都撵不走。他们如此对她,那她总要还对方些什么。
方瑾讶然又惊奇,想了想又说:“可若抛开禁赌政令,我四弟也算是受害者。”
“所以,方公子这是觉得我心怀不够宽广?”盛兮问道。
“啊,不是,我绝无此意!”方瑾急忙想解释。
然而盛兮却再次出乎他意料地说:“我心怀的确不够宽广。”她扯了下嘴角,眸眼轻眯,“这事儿说到底皆是为彼此利益,能争到全凭各自本事。真若心怀宽广,呵,那我现在岂不是赔的连裤……咳咳,连饭都吃不上?”
方瑾表情微怔,又一次无言以对。却也,认同了盛兮这说法。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兵家道理又何尝不是纠缠于日常琐事?要不然,怎会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方瑾目光落在少女被骄阳泼洒的侧脸上,流光氤氲,更显得女孩肌肤如玉,细腻瓷白。她衣着朴素,却偏偏气质胜过万千高门贵女,遗世独立。明灿的眉眼时常泄出一丝清冷与漫不经心,好似看穿了这红尘事务,竟是令人莫名觉出一股子通透来。
方瑾想,自己一定是昨晚没睡好,否则,怎会从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孩身上,看出慧光大师的影子?
暗暗摇头,方瑾收回自己脑子里的天马行空,笑着对盛兮说:“盛姑娘说的是。”
众人按着原路行至大门处,走得却是侧门,而非一旁的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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