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松听的瞠目结舌,忽然恍然大悟:“你故意的?你早就察觉了杨易之所作所为有古怪之处对不对?”
“……正是。”
苏陌觉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能够猜出来,真的不需要大惊小怪。
“果然不愧是苏天阳的儿子。”
段松点了点头:“杨易之在你面前,大耍滑头,却是在方家面前卖弄了。”
苏陌听的眉头轻轻一扬,言谈之间都可以看的出来,这段松对苏天阳,那真的是忌惮至极啊。
段松还想再问点什么,苏陌却不等他开口,就已经抢先说道:
“前辈还不打开那盒子?”
“……”
段松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那盒子,又看了看苏陌,轻轻点头:“你来开!”
“……前辈这莫不是,想要嫁祸于人?”
苏陌嘴角一抽,意图不要太明显啊。
“你跟你爹,都是奸猾狡诈之辈。
“我从小到大,吃你爹的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总而言之,这人总是习惯于平常之处弄点阴谋诡算出来。
“而对付这样的人,自然是应该让另外一个奸猾之辈出手。
“你身为你爹的儿子,正是当仁不让的最佳人选!
“来来来,这盒子反正我不敢开,要不你来试试?”
“……”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陌要说推辞,却也不太合适了。
只好走上前来,伸手在那石桌上,轻轻地按了按,又晃了晃。
眉头不禁轻轻一扬,然后看了段松一眼:
“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
段松摇了摇头。
苏陌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我真的不知道。”
段松看苏陌的眼神,便知道他不相信,却也只能说道:
“这一趟过来,本就是奉了掌门的律令。
“杨易之打算假死脱身,筹谋大事,掌门便让我助他一臂之力,顺势来到落霞城内,从紫阳镖局将一件东西取回。
“对了,这个你看看就知道了。”
他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封信,也没有什么犹豫,直接交给了苏陌。
苏陌伸手接过来,打开看了两眼:“新纸,新墨,我爹最近写给你的?”
“怎么可能!”
段松白了苏陌一眼:“只不过那封信已经有年头了,而且写给的也不是我……而是咱们紫阳门的掌门人。
“掌门不能将多年之前的那封信给我,所以就按照记忆之中的内容,重新写了一封,这开门之法,尽数罗列其上。”
这倒是能够说得通了。
苏陌重新看了一眼这石室,然后低头看向了那封信。
师尊赐鉴:
其物已纳入暗室之中,天阳但在一日,便可保无忧。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倘若天阳身死,此物存于此地终非长久之计。
幼子力弱,料其难承其重,故若有变动,须得请门内师兄弟前往紫阳镖局将此物迎回。
望师尊垂怜……
开门之法如下:……
不肖弟子苏天阳顿首
苏陌将这封信看了两遍,除去那开门之法外,这短短数语之中,却似乎有着道不尽的千言万语蕴含其中。
然而仔细看,却又觉得意味寡淡,平平无奇。
他轻轻摇头,回头看了一眼那盒子,伸出手来将其拿到了跟前。
段松见此骤然之间接连后退数步之远,远远观望,看到没有任何暗器飞箭射来,这才松了口气。
苏陌没理会他。
这会他倒是有些明白这段松了。
从小跟苏天阳一起长大,被苏天阳明里暗中不知道阴了多少次。
一句话来形容这段松,便是惊弓知鸟。
所以,不说其人智慧如何,至少在面对苏天阳的事情上,他总是难以做到准确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