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玉学着沈氏的样子,道:“歪理。”
还因为讲故事高兴,分明是藏着坏心眼儿,故意的。
燕明荞可不管歪理不歪理的,“二姐姐,该起来了,快些起床梳洗,再不起来就晚了。”
她可是记着呢,今日镇北侯也就是未来姐夫要来,虽然在庄子,但是待客也要懂礼数。就算在屏风后面坐着,也不能等母亲和镇北侯话都说了一会儿了再进去。
哪儿有让客人等着的道理。
燕明玉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了知道了,啰唆精。”
她才不是。
燕明荞在心里小声反驳,然后飞快地穿好衣服跳下炕,她朝外面喊了一声,“林香,我和二姐姐要梳洗。”
很快,林香就端进热水来,热水、毛巾、牙刷、刷牙用的细盐,还有给燕明荞涂脸的雪花膏,燕明玉不用雪花膏,她的和妹妹用的不太一样。
燕明玉梳妆的时间要比妹妹长些,镜子里的人面庞白净,眼睛是眼尾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唇红齿白,燕明玉觉得自己还挺好看的。
她想要不要再点口脂,手都伸过去了又算了,就这样干干净净地就挺好。
她才十四岁,可以说是年轻貌美,本来就很好看了,见一个比自己大十一岁的人还要化妆,想得美。
这么一番收拾,姐妹俩衣着整洁地去见沈氏了。
楚铮不在,沈氏正坐在窗前喝茶,见两个女儿进来,抬起头打量了一番,然后满意地笑了笑,“等等,一会儿再用早饭。”
这意思应该是等楚铮,他没在。
燕明荞问道:“母亲,小世子呢?”
沈氏道:“一早就去骑马了,过会儿该回来了。”
镇北侯不知会不会和她们一起用饭。
燕国公这种闲差还要应卯呢,镇北侯回京之后应该也有公事,应该不能一日都在这边。
一早就出去了。
那起得可真早,这个天踏雪骑马肯定很痛快,冷风吹在脸上,逆着风,好像飞起来一样。
只是燕明荞骑术平平,这种天她是不敢乱跑的。
沈氏也不会让女儿去,冬天骨头脆,若是摔了,三两个月起不来。
楚铮她就不好多管了,亲生父亲在这儿,轮不到她。
燕明玉点了点头,坐到了沈氏旁边,笑着问:“早上吃什么?”
沈氏白了她一眼,“光想着吃。”
虽然是带着气的话,但还是回答里面燕明玉的问题,“让厨娘做了豆花,配了不少的卤子,咸的甜的都有。”
燕明玉:“母亲,有辣的吗!”
燕明荞眼睛也亮晶晶的,有辣的吗,她现在可能吃辣了!
沈氏:“没有,也不嫌味道重。今日有客人在,尤其是明玉,要注意仪态。”
燕明玉刚想劝劝,现在注意仪态有什么用,反正定亲了,还能因为她喜欢吃东西把亲事退了不成?
现在装吃得少,以后到镇北侯府还能一直装?
只是没等燕明玉开口,外面宁湘就进来禀告,“夫人,镇北侯和小世子来了。”
沈氏:“请到偏屋,明玉明荞,随我过去。”
沈氏姿态端正,燕明玉突然明白过来,母亲这般也是为了她,给她撑腰,为她说话。
有外人在,能装一点还是装一点吧,无论如何都不能给母亲丢脸。
楚堪疑和楚铮染了一身寒意,父子俩一个气质内敛,一个意气风发。
楚铮见燕明荞进来,笑着对她道:“骑马可痛快了,我是不是还说过要教你骑马来着,明早我带你去。”
那个时辰燕明荞现在也起不来,她干笑两声,“小世子,太冷了,我就不去了。”
她跟着燕明玉对楚堪疑行了个礼,喊的是侯爷。
没成亲,姐夫跟着二姐姐喊喊没事,在外不行。
楚堪疑点了点头,“那天暖和些再去,现在的确不该乱跑。若觉得干待着无趣,侯府小厮精通射箭,五姑娘若想学,可以趁在庄子学两日。”
燕明荞感觉到了一种名为讨好的意味,镇北侯讨好她,定是因为二姐姐,“多谢侯爷。”
楚堪疑又看了眼燕明玉,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一会儿,他谨慎地收回目光,沈氏也在这个时候开口,“侯爷和世子骑马也该饿了,不如留下一块用个早饭?”
楚堪疑从善如流,“一会儿还要进宫,那便叨饶了。”
五个人,桌子也够坐。
饭菜不及在国公府的精致,但楚堪疑行军打仗,什么没吃过,这些对他来说挺丰盛的。
楚铮坐在了楚堪疑旁边,他和沈氏最熟悉不过,吃过许多次饭,“外祖母,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豆花了,还有饼,都是我爱吃的!”
沈氏笑了笑,目光带了两分慈爱,“爱吃就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