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客栈,街道一对巨大的脚印还残留在地面。
一身书生袍的陆良生提着酒坛,坐在高高的酒楼房顶,一口没一口的灌进酒水,醉眼朦胧的望着远方缺了楼墙的建春门,袍袂被风吹的猎猎的飞起,风拂在脸上,稍稍清醒了一点。
“良生!”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陆良生微微侧过脸,屋檐下方,闵常文探出半个身子正朝他看来。
“闵尚书,来,与良生一起喝酒。”
陆良生脚下一踏,落下时,另只手啪的拍了一下房檐,身子半空折转,落去二楼,原本忙着收拾桌椅的掌柜和伙计,哎哟一声又抱在一起,躲角落里。
书生进来,醉意朦胧的笑了笑,将酒坛递过去。
“喝了酒,什么烦心事都不用想了。”
闵常文之前震撼的心情平复了一些,看着面前失意酗酒的年轻人,欲言又止,他没有伸手接过酒坛。
“眼下,你闯了大祸,你仕途恐怕……”
“呵呵……哈哈哈……”
听完这句,陆良生轻笑出声,收回酒坛仰头又是一口酒水,感受灼烧淌过喉间,一摇一晃的越过了这位尚书大人。
“尚书大人觉得朝堂上,有我这变戏法的立身之地吗?”
视线尽头,碎裂的街道,远远的一头老驴朝这边奔来,悬在驴脖下还有一道黑影正朝他挥手。
陆良生收回视线,摇晃转身,看去闵常文。
“……我想不会有的。”
话语停顿了一下,然后,提着酒坛拱起手。
“尚书大人,将来若是遇到不可抗之事,可来栖霞山寻我,告辞。”
“良生!”
闵常文追过去,护栏后的书生,已经跃去了楼外,再追到护栏前看去,书生躺在驴背驾着一条腿,朝城外奔去,一眨眼便是到了街尽头。
“少年豪志不知愁,寒窗苦读为君忧。
贺凉生民无人闻,朝堂昏君酒言欢。
我与陈缘今日尽,提酒挂剑寻仙缘。”
诗文远远传来,闵常文压着栏栅,重重在护栏上击了一掌,垂下脸:“唉!”了一声。
“陛下啊……陆良生到底哪儿犯了忌讳啊!!”
铜铃晃荡带着清脆的声音远去。
一路穿过交织的街巷,穿过城墙,走去春风拂过的绿野,不久之后,才在一条小河边停了下来。
驴背上,陆良生摇摇晃晃下来,一步一摇走到河滩,浇了冷水扑在脸上。
“师父,接下来,我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