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生呢?”
老驴偏头甩着舌头,大抵示意了一个方向,距离这边不远,几颗冒着余烟的村中大树下,亮有火光。
几处篝火上,架有陶罐,里面噗噗响起汤水沸腾的声音,传出难闻的草药气味。
风吹来,火焰倒伏,明黄黄的光芒里,照着半张英俊的侧脸,陆良生蹲在地上,目光专注磨着几味止血的药,白袍上染出几片殷红、青黑的颜色,此时也顾不了男女之防,小心撩起那脸色惨白的妇人腰间衣角,两道切开血肉的伤口交织,血糊糊的一片。
有一旁帮忙搭手的村妇,看了一眼,‘哎哟’叫了一声,连忙将身边那妇人的女儿捂住眼睛,自己也闭上,将身子转开一些。
周围村中还活着的男人,自然不能靠近,远远的站在几丈外伸长脖子,就见这边的书生铺展开了绷带。
“那位先生,能不能小花她娘治好啊?”
“我看难了,花她娘那腰上的伤,砍的太深了,还在常年干活,身体好,换做其他女人,怕早就流血流死了。”
“唉.....造孽啊,她男人活生生被突厥蛮子给烧死,还要糟蹋她,娃都在一旁眼睁睁看着.....”
哀声凄然的说话声里,陆良生将那捣好的草药放去绷带上,另只手托在下面,不着痕迹的运起法力,有着淡淡的白烟从上面飘起。
按去妇人的伤口时,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失血昏迷的妇人,昏睡中,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干涸的嘴唇陡然发出呻吟。
被捂着眼睛转去一边的小姑娘,听到母亲的声音,挣开身旁婶子的手,惊喜的叫了一声:“娘!”
扑过去,跪在地上将妇人的头抱在怀里,喊着喊着哭了出来。
“娘....娘,花儿以为你也要走了,不要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