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来,响起了恼人的蝉鸣。
官道上行人过往,长安东郊,嘈杂的车辕、人声传去路旁茶肆,人声鼎沸喧哗,江湖游侠背负兵器摔响了茶碗,也有三山五岳的旅人、商贩歇脚纳凉,听到碎响,匆匆看去眼一地碎片,以及那边游侠与胖大的僧人争执,继续说起话来。
“.....你们现在才来长安,要是提早两日来,那可是有大戏看了。”
“怎么了怎么了,城里发生什么大事了?”
“嘿哟,你们不晓得啊,当今陛下封了一个国师。”
......
说话的两人引来邻近几桌好奇,那边发生争执的游侠端着茶水喝了一口,将那僧人赶走,胖大的和尚看了眼地上的碎片,从怀里摸出几枚铜钱放去伙计手里,笑吟吟的竖印稽礼,走出茶肆。
官道延伸过去城墙,大开的城门外,排起了一条人形站列的长龙延伸至前方古老的城楼下,男女老少,挎着篮子、或衣着简陋,牵着孩童也在队伍里接受士卒的盘查。
关于两日前封国师,祭天一事的消息传开,赶往长安瞧热闹的不在少数,算上平日进出城门的商人,严查的程度比往日都要高上许多。
城中茶肆、酒楼消息汇聚之处,更是将那日芙蓉池法术祭天的事,添油加醋的编成更加玄奇的故事,反反复复讲给来茶客、酒客听,一连两日都座无虚席。
“当今陛下乃圣明之君,从前朝昏君手里接过这天下,那是横扫八荒、战无不胜,更兼爱民如子,让穷苦人家都能吃上饱饭......”
每每说书人的开场惯例,先称颂一番当今皇帝准是没错的。
“......后来,听闻世间有大贤,姓陆,名良生者,故亲身前往请他出山相助,好比东汉末年那刘玄德,礼贤下士,不惧风雨酷寒三顾茅庐,才将这位大贤请动,要知道这位陆国师何许人?那就有得说了,传闻乃当年南朝贡士,陈朝昏君有眼不识,殿试一关竟叫他变戏法的,那陆郎失望至极,一怒之下将那昏君金銮殿给砸了,诸位要知道,这可不是常人能做到,那陆郎可是得高人传授通玄法术,呼风唤雨、移山倒海无所不能,又饱读圣人书籍,师承南陈大儒叔骅公,那真是抬手可转日月星斗、握笔可写万千华章.......”
故事从说书人口中讲出,必定吊足了听客的口味,忍不住开口催促。
“然后呢?快些往下讲啊!伙计过来,打赏!”
听到阔绰的话语,说书人啪的拍响惊堂木。
“说起那陆郎,可是栖霞山人士,年岁双十有余,相貌更是俊朗非凡,那可是南陈百年都难得出一位的俊才,可惜昏君不识人,戏言轻之,故而闲云野鹤来到我大隋,与当今陛下相识,故此被拜为当朝国师......说起两日前的大祭,诸位当中有些不知情,可老朽当日就在不远,就见那国师振臂一挥,天云色变,雷电交加,芙蓉池里,水浪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翻腾,好似有蛟龙在里搅动一般......”
相隔的一条街上,行人扰扰嚷嚷,小孩追逐打闹,旁边挎着篮子的大人呵斥一句,转过身继续与相熟的邻人友人聚在一起,口中也多是那日天生异象,毕竟封国师一事,根本就没听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