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地连接西域,自古商道通达,漫漫商道,胡商牵引驼队,好似囚车的车架,面带薄纱的胡姬慵懒的靠在木柱,望去远方延绵的山脊。
偶尔,听到叮铃咣当的铜铃响起前方道路尽头,好奇的看去,长安过来的方向,扬起的尘埃里,一头老驴一边啃着路边野草,一边慢慢悠悠朝这边走来,驴背上,一个书生悠闲的横坐,翻着手中一张图纸,不时抬起头看去四周逶迤山势,拿着手中毛笔在纸上勾勒。
驴子四蹄想要加快,就被书生伸来手在头上敲了一下,老实的哼叫两声,喷了口粗气,路过驼队,驴眼看到高大的骆驼,仰起脸儿吖哼吖的嘶鸣,吓得那一串骆驼摆动脑袋,惊慌的原地哆嗦,拉动的车辆里,看着外面的一群胡姬‘呜哇......’的惊呼怪叫,东倒西歪撞成一团。
“又不老实了!”
陆良生卷起图纸在它脑袋上敲了一下,拱起手朝那拉拽骆驼的胡商告罪,催促老驴快些离开,摇晃的书架里,小门吱嘎一声推开小半,一双豆大的蟾眼探出视线。
“良生,多打它几下,这老驴就是欠收拾。”
这是还记得上次滚落山崖的事。
老驴回头吖儿的长嘶,抖了抖后背,小门抖开,蛤蟆只是甩了甩,蛙蹼撑着门框,拍了两下肚皮,颔首望去瞪眼的驴头,哈哈大笑。
“老夫岂能没有准备!”
白花花的肚子一圈,是两根早就捆结实的绳子,还放短了不少,就算失足掉下,最多也就到门边就被拽住。
“哼,真当老夫是没有智慧的蛤蟆?”
起起伏伏摇晃间,那支驼队已经远去,蛤蟆道人舒展了一下四肢,坐到小门边沿,老神在在的望着这片西北才有的苍凉。
“老夫又回来了,还是西北的山看着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