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壁环绕的封存室,排气的管道有着嗡嗡的轻响持续,泛黄的古画在灯光里映着微微的反光。
静悄悄的室内,中年男人捏着那张打印出的照片,垂在腿侧忍不住抖了一下,望去的画卷,执棋的书生就像忽然抬起脸来,朝他笑起来。
“什么?!”
男子连忙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再次戴上眼镜,视线之中,画卷里一切如常,不由送了一口气,心里感到踏实许多。
他记得很多很多年前,自己还是普普通通的研究员,后来又做了封存室的记录员,进来的第一天起,就看到了这幅画,这里很多东西,都有不为人知的故事,有的邪恶、有的伤感,无一例外,都不适合在常人的世界里存在。
唯有封存室里这幅古画没有任何案件的记载,而且,有着一个不同于其他封存物品的编号:零。
查阅之后,更加对它感到好奇,每日都会在画前琢磨它的来历,直到有一天,得知前封存记录员病重的消息,籍着探望的机会,问了对方关于画的来历,之后才知晓,这幅画比对方来的还要早,而且对方也探究过它的过去,得知这幅画的年月可以追溯到z6建立的那一天,甚至更早。
也就是说,它出现的年岁还要比z6研究室更久远。
不久之后,他打听古画的事情像是惊动了上层,被勒令终止打探,调离了记录员的岗位,重新回到研究员的身份上,自此后的十年,他再也没能进过封存室,好像那幅古画也渐渐在记忆里淡忘。
其实,他从未忘记过,这是将这种好奇压在了心底最底层,每次路过,都会悄悄瞥上一眼封存室的大门,希望有一天再次踏入那里,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他能找出那幅没有任何记载的古画背后的故事。
又是一个十年过去,他从二十七岁、三十七岁,到了如今四十七,走到研究室项目组组长的职务,也兼管了封存室,拿到权限的第一天,他便重新踏入了封存室,不过这一次,他看到古画前,站着一个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老人。
老的不成了样子,一头白发掉的稀稀拉拉,背弯的难以抬起,仅仰着脖子望去墙壁上的古画,对他问来的话语,像是没听见,就那么站了一阵,驼着背,负着双手一步步的离开,男子追出去,却发现慢吞吞的老人已在门外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