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滴滴答答落下房檐,凌晨时,接连几天的春雨已停下。
晨光照进窗棂,聂红怜趴在床边,枕着下巴在书生耳边吹气,小声唤道:“公子,该起床了。”
阳光推延过来,她才起身飘进画里,片刻,又探出脑袋。
“公子!!”
突然尖叫一声,惊的陆良生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对面墙壁的女鬼这才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尖,心满意足的回到画里,坐在秋千上,慢慢悠悠的荡来荡去。
“啊……”
陆良生打了一个哈欠,与画上的红怜互瞪了一眼,方才穿上衣袍起床洗漱,刚套上鞋子走出两步,脚下‘吧唧’一声。
书生低头看去,蛤蟆道人大喇喇的趴在地上,蟾眼凸出,舌头都挤的弹射出来,搭在地上。
呃……
连忙抬开脚,将师父捡起来,小声唤道“师父?”
趴在手掌上的蛤蟆眼珠动了动,唰的将舌头收回,四肢颤颤巍巍的撑了几下,坐起来,反蹼敲去后背。
“孽……”
蛤蟆叫骂的话还未吐出,陆良生轻咦了一声,发现地上到处都是捏成团的纸,随手捡了一团废纸展开,上面全是黑乎乎的墨汁,依稀能看出一点地形的轮廓。
“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红怜搅着脚,晃着秋千,在画上笑道:
“蛤蟆师父可是画了一整夜,在地上睡着了。”
咳——
蛤蟆干咳两声,蟾眼瞥去一边,眼珠子转了转,神色变得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