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王四倒是被宋江调教得忠心,知道这其中的凶险也发急。手按在刀把上准备随时拔刀保护宋江,并听从宋江指挥或杀或逼着和解。
赵得呛啷一声拔出腰刀。刀指李忠怒喝:“这厮公然和捕快作对,敢当众伤我兄长。如此凶残胆大,必是朝廷通缉的大盗悍匪,到了此地合该我郓城拿了立功受奖。兄弟们,上。”
他心里这个高兴啊,可逮着宋江的把柄了,这下能扳倒这个郓城公门威望头子了,顺带还拿个凶徒,再审问深挖必有大收获,功也立了,钱也得了,威也有了,郓城县的好处从此归我兄弟。正是名利双收。
兴奋中都顾不得查看兄长怎样了。
李忠不等众捕快乍乍呼呼围捕,闪身上前,一把揪住赵得持刀的胳膊夺刀,轻易把赵得摔翻在地,一脚踏住赵得胸脯,刀抵赵得眼珠子不屑道:“老子明告诉你,爷爷就是悍匪。”
宋江听了这话差点儿一屁股坐地上,心说:“晁天王啊晁天王,你让此人来这到底是真想感谢我,还是想陷我逼我随你落草为寇?”
王四也惊惧,按刀的手都微颤。
通匪可是要杀头的。暗中做得痛快,露馅就不好玩了。
却听李忠镇定自若地嘲讽笑道:“瞎了眼的狗东西,觉着披着身捕快皮是匪就能抓?”
“爷爷问你,相爷家的匪,你抓得?高太尉家的凶徒,你抓得?”
赵得眼珠子和刀尖相距只一毫线,只觉得头皮发炸,心惊肉跳,眼珠子都不敢动,生怕这胆大包天的汉子刀子稍一沉,自己眼睛就瞎了,哆嗦中颤声道:“好,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根本没听清李忠说什么。
投靠的捕快见他如此脓包,都在暗里不齿。
这对兄弟和老都头没法比。唉,有了这样无能又贪鄙的小人上司,不跟要倒霉,跟,也没好下场。以后哇难有好日子过罗。
瞧这汉子张狂劲只怕不但本事厉害,来厉也不是简单的。
惹不起。
都是公门老油子,知道对什么人该凶横到底,啥时候要老实缩头当乌龟,心里有分寸着呐,都悄没声地向后退了退。
赵能缓过劲来,在捕快搀扶下满腔怒火想报复,却是听得真真的。
他心里格噔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太一厢情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