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城外这辆马车,心里纳闷:大冷天的。这车既不进城,也不离开,停这干吗?
等他们看清车里不过是一对老农夫妻两孩子,赶车的张成又是他们认识的宝来客栈小伙计,不是什么达官贵人或富商豪强的车架,昔日穷光蛋又象是发了财的,顿时就起了心思。
为首的衙役按腰刀煞气十足走过去,威风凛凛喝问:“张成,你小子赶这么好的车,鬼鬼祟祟停这想做什么勾当?”
“车里装着违禁品吧?你是不是勾结恶人图谋不轨想进城搞破坏却胆小犹豫不决?嗯?”
张成机灵却老实。被衙役一恐吓,心里明知道贪鄙污吏只是找借口敲诈勒索合法明抢,却习惯了畏惧这些披公服的恶狼,张嘴想辩解,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的老实巴交爹娘和年幼纯朴的妹妹表现就更不堪了。
他弟弟小张荣正是活泼好动特顽皮的年纪,小孩火力旺,又穿得暖和,不怕冻,不肯老老实实在车里坐着久等,此时正在车旁蹦蹦跳跳玩耍。听到阴险喝问,小小年纪竟然不但不惧,而且冲那衙役小头目翻翻白眼,童声童气却是异常胆大嚣张地反问:“俺家在等贵公子。停这关你屁事。”
衙役小头目被个贱民还是孩童喝骂,大感官威受挫,顿时大怒,正要上前踢打张荣泄怒耍威风顺便狠狠敲诈,但脚抬起还没迈出,突然又落下停住了。脸上还露出些惊恐。
他是猛然相起来了。本城还真是有位过路的贵公子。
那是个让大宋太多官吏也闻风丧胆的恶魔。光是一条鞭子就曾经打过东京把门禁军;当众活活抽死过淮南一府总捕头;堵门教训过皇宫内监第三把手,皇帝的心腹家奴,堂堂彰化军节度使兼总摄两淮税收的权阉,杨戬。就在昨晚又把本县县尉和都头抽破了相,连威势欺天的县大老爷都吃了鞭子,官帽都毁了,却赔了大把银子,一个屁不敢放就带伤重儿子退缩了。
如此恶魔纨绔子弟岂是他一个狗屁不算的衙役敢招惹的。
这个恶魔公子还就住在张成干活的宝来客栈。难说二者之间有没有关系。
但披公服的对上草民怎么也是爷,威风和面皮不是草民能顶撞削刮的。
这厮畏惧赵岳,但欺压百姓习惯了,仍想报复,按日久养成的公门经验和习惯,想先摸摸底,套套话,落实清楚张家事,再下手整治不迟。
“哟嗬,张成,你是不是攀上了沧赵高枝,王八翻身呐?”
衙役虎狼的罪恶之手却是被最小的弟弟反驳阻挡了,张成不禁羞愧不已,这会也镇定下来。
俺有赵公子撑腰,怕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