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某辜负了教主的殷殷期望,是圣教的罪人,还有何面目苟活人世?”
吕师囊站在幽美的山岭上仰天悲声大喊,面对江南方向,一横从桃花山贼头目那抢来的刀就想自刎谢罪,惊得身边同样沮丧的江南九神一齐上前抱胳膊抱腰夺刀劝阻。
“吕公,万不可如此啊。”
搞什么吗?
好不容易才从二龙山贼寇的包围追杀中逃出命,你又要自杀?
你可是此行的领袖,也是我们江南十二神事实上的主人和在圣教中的根基。
你若死了,我们就失了教中依靠,保不住在圣教中的地位,此次北上拿命换来的成果也不是功反成过,被教中别的帮派有意一排挤打压,教主圣明,我们即便是论罪不死,没被扒层皮,也很快就会无声无息地沦落成教中无足轻重的边缘人物,被广大教众鄙视嘲笑,是个人就能跑上来踩我们几脚,还有什么美妙前途可言?
有心黑的甚至这么想:你可千万先别急着死。要死也等回去以后担了罪责,泄光教主的怒火。等我们平安无事,又找着了可依靠的教中核心骨干认了新主,你就可以随便去死了。
“吕公,你怎么就舍得抛下忠心追随你的弟兄们寻死呢?”
“是啊,吕公,就算你不念弟兄们这份生死与共的情分,也万不可弃圣教大业于不顾啊。”
“大业唯艰,可离不开你这样的核心力量的鼎力支持啊。?
???·”
众人一番苦苦哀求劝说,吕师囊过了那股子自杀的冲动劲,心也慢慢冷静下来。
是啊。我还为教主保留了两千精锐,并且弄回了上万良马大笔财富和众多精良武器,我如此为圣教辛苦,怎么说也是有大功的,怎么可以在大业未成,最需要我的时候就轻言死呢?
不想死了,自然就会越想活越为失败找借口,也是为回去面对方腊时有推托罪责的理由。
吕师囊不禁想起逃走时听到的晁盖的怒吼:“你们什么狗屁圣教贩马老实经过青州也就罢了,俺晁盖练兵偶然在此短暂歇马,竟巧遇你们,本江湖道义不会抢你们,说不得还要和江南英雄结识一番,大家一南一北为推翻暴政共同努力。可你们这些鸟人偏偏因吃点亏就不分青红皂白妄想杀光青州人,青州百姓犯你什么了?无耻自大邪恶小人,安敢小视我二龙山英雄?”
回想起这些,吕师囊就明白了自己失误在哪了。
如果当初没想屠杀抢掠花荣所部,一直南下,不耽误时间,很可能会在二龙山人马之前先进入这片山区,成为占据主动的一方,至少不会被二龙山埋伏偷袭得那么惨;
在花荣那吃憋,感觉青州危险重重,大家表面仍自负嚣张,心中实际越发没底,已胆怯了,如果不是怀着紧迫感快马加紧南下,那么慢慢到达这片山区时,晁盖一伙很可能已经歇息够了离开了,双方不会在此遭遇。
在不属于自己的地盘上胆怯了也不要紧,如果一口气离开青州,也不会遇到晁盖一伙。
可偏偏又根据老经验,想在这熟悉的无名山区安全休整并过夜……
唉!
吕师囊想得明白。江南九神也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