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海哪有心思听个投机军匪兵头咋唬,一声令下,城中奔出数百骑兵和数百乡勇。
“杀光这帮兵匪。”
老胡大吼一声一马当先,快马冲到那小校面前,抡刀就劈。
小校伸枪就挡,想着拔开大刀,下一记争取一枪扎进胡大海的心窝,不料手腕粗的坚硬木枪杆却被一下斩断了。
小校骇然变色。胡大海下手无情,毫不停顿,转手又一刀斩去。
小校的脑袋飞起跌出老远。腔子里的血喷起数尺高。
本还想瞧瞧形势的兵痞们看到沧赵守卫真敢肆无忌惮杀人,再瞅见蒙面骑兵凶猛飞奔而来,显然这是动真格的,顿时妈呀一声四散逃命。
骑兵转瞬赶到,马刀挥舞带起片片血腥。
兵痞们惊觉骑兵真在追杀,更加惊恐,个个豁出老命的跑。刀枪武器装备丢了一地。
庆幸的是沧赵卫队并没有追杀太远。
官兵们惊魂未定,大口喘息着,拖着沉重双腿继续向府城逃。
他们不明白沧赵这样的人家怎么会杀官兵犯这种大罪,但再不敢停留在港口附近片刻。
沧赵原来不止是霸道,太凶残了。
此时,天已黑透,初春的夜里更冷。
海风呼啸着卷起海水拍打着海岸,发出令人心悸的轰鸣。
官兵过来时,原以为会轻易进入码头城堡,住得好更有好东西吃,还会发财,所以除了武器装备和云梯,其它什么也没带。
中午吃的军营做的那多汤没油糊弄人的饮食根本不顶饿,折腾到这会,早已消耗净光。
溃兵本就是一群无赖恶棍混混,放到社会上必定就是一伙伙为非作歹丧尽天良的黑帮地痞恶势力团伙,现在既饿又困又冷,没了危险逼迫,精神头一散就走不动了,想停下就地吃东西偷懒休息,自在舒坦一会儿是一会儿,都觉着自己是苦当兵的蝼蚁小人物,上官的得失胜败和老子有个屁的关系,谁他娘的管当官的谋划什么大事,混一时算一时。
反正主要将官都被抓走了,到这会说不定已经被沧赵守卫活活打死,混乱的队伍没有有分量的人能管得了他们。他们想干什么,就可以自由干什么。
但没有帐蓬住,没有粮食灶具做饭。他们想偷懒偷不了。
若是在过去的清州,他们会很自然地理直气壮凶暴强占当地居民的房屋,抢居民家的好东西吃光,奸淫掳掠什么都随性子干,居民也绝不敢抗拒,不然他们立马就抡刀子砍下,事后居民即使告上去,上官也不会追究他们责任,若顾虑事后有麻烦,就会干脆把这些居民杀个干净,推到辽军身上就是了。
眼下这他们也想这么干,但没了在清州时那样理直气壮肆无忌惮的底气。
他们已经领教了,沧州人心太齐,太凶悍了,普遍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男女老少都有很高警惕性和反抗精神,身为普通百姓却敢毫不手软地抡刀子杀人,而且家家有武器,村村联保呼应,更有抗辽打出来的战斗经验,比他们这些当兵的还会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