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大6,半封闭的半岛人比汉人的见识和素质差了不知多少倍,就更不关心世界之事了。
这时代的高丽人整天窝在半岛上,蝇营狗苟算计的就是脚下巴掌大地方的那点事,统治者脑子里有天下这个词,琢磨的是怎么在辽宋两大国的夹缝间生存讨便宜,今天之前就没想过世界这个概念。
所以韩安仁不知是自己无知,只觉得自己骂得有理有节,因而理直气壮,得意洋洋。
不想他的嘲讽却迎来的不是敌人的恼羞成怒,而是哈哈大笑的鄙视不屑回应。
话唠酆泰倒是好心,铁锏指着韩安仁提醒笑骂道:“说你们是没脑子的棒子,你们不服,不认识世界,也敢嘲笑别人?你们懂夜郎自大是毛意思么?”
之前,李资谦想耍赖耍横,一逞嘴炮快意,却被韩安仁横插了一杆子卖弄一番耍了威风,他没得到泄怒机会,威风快意耍成,这心里越憋了一肚子火,大恨韩安仁这个狡猾狐狸政治老对手,听了酆泰的话,这火腾一下就起来了,再也压制不住了,有些失去理智,立即扭头向一侍卫大喝一声:“赶紧去,把那逆贼全家都押上城来。”
“逆贼?”
赵岳听得清楚,不禁看了看杜壆。
杜壆略微想了想,不禁轻声笑道:“只怕是殿下玩的那人栽进去了。”
说话间,两人相视一笑,接着静静看好戏。
果然不出所料。
不多久,高丽军押着数十五花大绑的人来到城头,强押在城垛边。
这伙囚徒有男有女,为者正是赵岳打回京劝降、恐吓高丽君臣搞内讧分裂的争功崔师表。
崔师表此时的形象比扮乞丐时更狼狈不堪,准确的说是凄惨无比,衣衫单薄破烂几不能遮体,遍体鳞伤,在还冷的春风中也不知是冻得还是痛得吓的,不停瑟瑟抖,一张往日能言善辩的巧嘴被堵塞着,双眼赤红,还被血迹糊着,眼神暗淡无光,再也没有了往日流露的精明狡诈和野心生机,面目乌青变形,若不是赵岳眼尖,几乎认不出他来。
李资谦怒极,如疯狗般指着崔师表,望着赵大有这面大吼:“海贼,尔等瞧清楚了,崔师表这个叛国逆贼正在我屠刀下。尔等离间恐吓计早已被我识破,想谋算我大高丽轻易投降?没机会得逞了。做梦去吧。”
吼声中一挥手做了个砍式。
押解囚徒的军丁立即挥大刀恶狠狠向一个个脖子砍去。
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头脑浑浑噩噩的崔师表看到赵岳,刚看到点活命希望,焕了残存的精力振奋出了一点生机,挣扎着妄图想获得帮助,却不想李资谦没容他一点机会就开了刀,脑袋被斩下,跌落城外。
他的爹娘老婆、宗族中有年纪的、以及满族男儿孙和亲信管家心腹奴仆,包括确实是为高丽战死礼成港的弟弟家的人一同被诛杀在开京城头。家族中年轻侍妾女婢女儿孙被官府卖换钱了。
数十颗脑袋一齐掉下城来,数十失去脑袋的尸体从脖腔中一齐向城外喷溅鲜血,很壮观。
李资谦感觉很解恨,面目狰狞长出一口气。
当初,崔师表回京演戏,说的一个海盗“八如”实际真吓住了高丽满朝文武,沉重打击了高丽朝廷抵抗的信心决心。
包括李资谦在内,当时不是没产生过谈判及早投降低头再谋富贵的想法。
崔师表察言观色,摸着了满朝文武要员的脉,感觉私下里再做做具体工作,大功就能告成,不免暗暗得意。
不料,他运气走背。
李资谦身边的一异人名金戍的见多识广,不信海盗真会天雷妖法,更不服海盗悍勇绝伦不可敌,在崔师表坐车回家时半路截杀了崔家护卫,截走了崔师表,在一隐暗之地私自审讯拷问真相。
崔师表,一个高高在上享乐惯了,身娇肉嫩的文人腐化官僚,哪经得起酷刑考验,一看所处的阴森森之地和蒙面狂徒凶残视他的命如蝼蚁的目光,当时就吓瘫了,没等金戍严刑逼供,仅仅狠踢了几脚,崔师表就吓得全招了,承认自己叛国回来劝降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