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道:“哥哥对小弟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何话,请哥哥尽管说出来就是。小弟年轻识浅,听听哥哥教导,也好有些留意。”
宋江眼睛一眯,捻着胡须稍沉吟了一下才说:“文成侯的才华无庸置疑,就是现在当宰相,尽管还不到尔立之年太年轻也绰绰有余,至少不会比蔡京之流差了。只是,以宋江看,文成侯也就是文成侯了,怕是他没机会当宰相。”
“哦?”
花荣看着宋江故作诧异,问:“这是为何?”
“呵呵……”
宋江阴沉沉笑了几声,尽管四周附近无人,仍然声音压得低低的才说:“此人成也才华,败也必是才华。正是他才华太超人,少年就名震天下,治国能力和在大宋民间的名望太盛,胆子太大,魄力太强,勇气过盛,反而不可能在仕途上走得太远。”
花荣若有所思。
宋江道:“他太能干遭人嫉恨是其一。家有奇术如聚宝盆摇钱树,广聚天下钱财遭人唾涎是其二。屡屡打破陈规破坏官场规则,成为官场众矢之的,这才是他要命的弱点。
若不是当今官家迷信道教,迷信文成侯是上天派来帮助他享受富贵的皇室本家一样的可靠奇才后辈而一再给予宠信放纵维护;若不是沧赵慈悲忠孝悍勇之名太深入人心,士大夫们顾忌脸面声誉不敢轻易动沧赵;若不是沧赵强悍难对付,各种内外勾结刺杀等毁灭沧赵的阴谋诡计和军队强攻都一再失败,沧赵早不存在了,安有今日文成侯和嚣张威风不可一世的沧梁小霸王?”
花荣闻言点头,心说:“公明哥哥,你说的真对。所以沧赵才要抛弃并毁灭旧世界重开新国自己当家。”
他嘴上却道:“大宋顽疾缠身,文成侯这样难得的奇才,皇帝难道不会一直保护重用着铲除弊病让领土更广大国运更长久?”
宋江见花荣如此,精神振奋不少,呵呵几声又点拔道:“强不可久。刚则易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些老话大道理且不说。重要的是,大宋容不得威望太高的武将,更容不得文成侯这样的文武皆强奇人。
赵公廉这样的人既是可治疗大宋疾病的良药,对皇家来说也是最可能威胁到皇权的锋利尖刀。掌握国家的士大夫容不得赵公廉,皇帝也早晚容不得。”
说到这,宋江摇着花荣的手叮嘱道:“贤弟,你此去边关效力,尽武将职责用心打仗就好,万不可和文成侯走得太近。否则,文成侯倒台之日,也是贤弟大祸临头而不知之时,白白赔着沧赵毁灭,枉屈了贤弟这一身本领和满腔报国热血忠心。”
宋江判断沧赵家族没好下场,还想日后着机收回花荣。
花荣心中冷笑:“就凭大宋这些烂人也想收拾我妹夫?只一个赵岳小霸王也能轻易把大宋皇帝与官僚整治得生不如死。”
但他面上只能点头表示虚心听教,故意问:“哥哥,那大宋的种种顽疾又怎么办?如此下去,大宋岂能长久?”
宋江肃然道:“贤弟万不可对皇帝有质疑背逆之心。”
“想我中原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才智高绝者层出不穷,国家的疑难问题总会有人找到办法解决好的,不是只有文成侯才能做。以前的各种麻烦不就是这样一代代解决的?大宋富裕强盛,深得人心,眼下的些需困难和问题只是皮毛,动摇不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