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韩昌韩延寿。
大辽国在野兽金军的疯狂攻掠下倒霉了,国难却是韩昌和他的家族出头再争取辉煌的天大机会。
韩昌在抗金中随战功和展现的卓越武力与军事才能迅速一步步登上高位,不但一扫以前家族日渐可悲的颓势和耻辱,还成了辽皇眼中的大红人,一时令许多高傲得不行的贵族和大臣瞧得眼热。
此次更得重任,由辽皇亲封做了攻掠沧州的都统制,也就是攻沧马步二军的总司令,统领实际上是各部加起来两万多精锐大军,连一向瞧不起汉将的一众狂傲契丹悍将和众多南逃燕云求生的高贵傲慢桀傲不训的部落贵族老爷甚至是大辽皇族子弟都得在帐下老实听他将令,随他呵斥教训甚至是斩杀震慑。韩昌好不得意,一时意气风发干劲十足。
为打好这一仗,韩昌事先也下了很多功夫,尽量做到知己知彼。
大军在莫州紧急集结整训完毕,此时沧州夏收也临近尾声。韩昌不等沧州人进行完夏收就开始进军。
他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方便抢粮,也容易让沧州人猝不及防更慌乱。
进军也不象辽寇以往那样以军队威胁和牵制住宋军,钻沧州边防的空子潜进去,而是直接挥军攻打方便进沧的宋军边塞。
此时把守沧州边塞的早不是赵公廉辛苦整练出来的敢打愿战沧州军,都是从原沧北四军州边军调换到沧州的军汉。
这些被赵公廉没信心整改好而不得不铁腕坚决裁撤掉的军痞军油子,个人武力未必差了,打架斗殴寻衅滋事是好手,欺负宋人干坏事也胆量奇大,非常骁勇,心计手段花样奇多,但一对外抗敌就全成了缩头乌龟蠢蛋和逃跑飞毛腿,无论军官还是普通将士,哪愿意冒死打仗保家卫国。他们就是在军队混生活,利用军人身份和便利拼命捞好处挥霍人生。
这么一帮连乌合之众都不配称呼的烂军在边塞上一看到辽军浩浩荡荡凶残扑来,惊得腿先软了,遭受了辽军上来招呼不打一声直接就是一波密集骑射,在惊恐仓皇中死伤了一些,更惊恐了,确认辽军这次是玩真的攻打边塞直接和宋军交战,不是以往的只是恐吓牵制并不真打宋军引发两国间正式战争,这些边军感到死神降临,小命危险,彻底丧胆,果断一哄而散弃寨跑了。有胆小不敢轻易逃的军官拦都拦不住。
韩昌坐在高头烈马上看得清楚,哈哈大笑。
果然不出所料。
沧州知府郑居中这种绣花枕头哪是坐镇边关的料。
虽然满腹诗书才华,自负才能,但就是个在繁华东京当太平官、对宋皇凑趣和歌功颂德、陪着皇帝饮宴玩乐出馊主意的货。宋皇是个很有才华的聪明人,却不是个英明皇帝,得多瞎眼才会用这种所谓的人才领导沧州要地。
调郑居中来专门整倒沧赵?
那不是自毁长城?
宋皇这脑子也不知怎么长的,竟然干这种亲痛仇快的蠢事。
不过,韩昌身为汉人,家教渊源也熟知汉统治者深刻骨子里的劣根性,明白宋皇这么整能臣赵公廉才是正常行为。
自古以来,聪慧勤劳的汉人不是被外敌打败了,而是被自己玩残废玩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