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咽口唾沫,他装可怜,编故事哄骗说他不是坏人,是南边的商人,本想到梁山进货,谁知竟一头撞上强盗攻打梁山泊,可怜他钱财车马被抢一空,随行的几十个得力伙计全被当场杀了,强盗看他颇有身家想从他身上敲诈赎金,这才没杀了他,为防止他逃走,不但把他扒个净光身无遮羞物来取乐,还绑了起来,他偷偷在石头上磨断绳子趁强盗疏忽大意才侥幸逃了出来,为躲避追杀,只能钻荒野小路,慌不择路进了深山,又迷了路瞎走,这才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
“二位老人家不必害怕。小可真不是坏人。坏人哪有我这样的?”
久离社会淳朴的老夫妇见祝虎哭得伤心,眼泪叭叉的一个劲直掉,不是装的,痛诉得也情真意切,可信,感觉恶人穷凶极恶哪会哭得这么可怜,也不会混成这样,就相信了祝虎的谎言,不但心善地好言安慰了一番,说些能从强盗手中逃走活下来已经是大幸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话,还热情扶到家中休养。
老妇人找出老头的最好衣服给祝虎穿上遮羞。
老头给祝虎洗脚清理伤口,用自制草药治脚伤,看到脚伤渗人,血流不少,这么重,很是同情,不禁骂强盗造孽可恨可杀,老天爷迟早会把这些坏东西收拾干净。
“后生,老夫制的草药治伤还算灵验,只是你伤得不轻,怕是得将养些日子。若不嫌弃这贫酸,就安心住下。伤好再返乡不迟。这太偏僻,平常从没有人来,强盗也不会追到这来。”
祝虎心中暗喜,脸上装出感激涕零样,连连称谢,表示如此大恩大德,简直是有幸遇到了活菩萨,日后必有重谢云云。
良善淳朴老夫妇被骗得高兴,考虑客人急于回家的心情,为给失血过多的祝虎早些调养好身体,还杀了他们自己不舍得吃的鸡炖了,蛋蘑菇等好吃的紧着祝虎吃……
一晃两天过去了,在老夫妇竭尽所能精心照料下,祝虎的脚伤恢复了些,下地走路灵便了不少,麻木僵硬的身体也恢复了力量,又有了行凶做恶能力。
这斯怕老夫妇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去外面采购东西暴露了他,夜里趁老夫妇熟睡,摸进房中用菜刀残忍杀害了二人,尸体随便丢到附近的山沟,剩下他自己安心藏匿在此养脚,把老人养的家禽全杀烤了,吃光了蛋,待脚更好了些,也不敢在此多呆,终究是在梁山附近,怕梁山和官府勾结搜到这,搜了老人的那点积蓄,带了斧头和烤的家禽,骑了毛驴装农夫继续潜逃。
目标是设立在沂州的那处退路,但他万没料到会在无人搜捕他的安全沂州遭到报应。
穿东昌府,专走无人少人地,虽是夏末好对付,但祝虎不敢露面食宿,一路风餐露宿又吃了不少苦头,糟糕的是脚伤没好利索反而作了,虽半路又抢了钱买药自己治疗却只是维持没进一步恶化,熬到了沂州,他恶性难改,胆子又大了,敢去村庄借宿,想杀人再多抢些钱财治好伤,以后舒服住酒店好好享受着到达目的地,哪知借宿的偏僻小村子却是赵岳闹山东强盗军时造成的一伙叛军和家属伪装村民在此过着安全的“顺民”生活。
这村原来的人本就不多,缺钱少地,生活艰难,有了机会就或投海盗或迁去当时缺人多无主田地的密州,都跑光了。
祝虎哪知哪,想谋算村民,却不知早被叛军村民看穿他必不是好人成了待宰肥羊,一动手露出凶恶,反被嘲笑围攻,在纷纷喝骂讥笑狗贼也敢在大爷面前弄鬼的骂声中,几十把刀枪一齐招呼他。
这伙叛军中没有好手,撑不起山寨,投海盗,海盗不要,拖家带口又不想过随时有争斗厮杀的危险强盗生涯,没去投靠别处山寨,后老悔了当时当官兵经不起诱惑起了歹念成了祸害背负了罪孽,结果不但自己仓皇不可终日,还连累了家人失了跑海盗国享受生活的资格,无奈才在此伪装良民提心吊胆混日子。
祝虎的本事强出这伙人很多,以一挡几十人,就算杀不光对手,也应该有闯出去顺利逃走的能耐。
但他脚伤不便,逃亡路上又熬得狼狈疲惫,腹中又无食,战斗力大打了折扣,混战中跑不动,被叛军以军阵围攻,怎么也无法突出去,乱刀乱枪不停打来,招架不住,却是旧伤未了,又添多处新伤,更惨的是惊慌混乱中被一个无良叛军伺机狠踢了一脚,正中胯间小丁丁,痛得祝虎惨叫刺破天空,一时忘了脚伤和其它伤处的难受,精气神猛然一齐焕,狗急跳墙拼了命,战斗力瞬间暴涨,疯狂大吼着连杀多人,吓得叛军稍退,他总算趁机突了出去,却悲哀地现自己太监了,有资格当公务员。
逃走的祝彪当时虽然狼狈,解甲丢弃,却总算穿着内衣遮羞,也有鞋子可钻山。
他拎着剑借山林一气潜逃,没有梁山人或官兵追捕了,惊惶心渐渐安定,怒火羞愤却沸腾起来。
上次丢弃祖业祝家庄逃走,他身边至少还有两哥哥和百八十忠心爪牙,有钱吃饭,有人手敲诈抢劫,这次却输得更惨,近万苦心拉拢培养的悍匪和可靠亲随一个也没了,去打梁山的叔叔和两哥哥估计也死在梁山泊,怎一个凄惨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