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普通禁军,平常在京营吃的兵饭就是猪食,在这能吃到鲜美的韭菜饺子已经是种享受了,失望不满意却也无心抱怨。
更没想到的是,梁山确实是不管饱的。
普通将士饿狠了,一个劲猛吃,转眼吃完这一碗,又自己去屋里厨房盛下一大碗好好享用。
而两军官和秘谍司这些家伙却心怀强烈怨恨,又自觉是有身份的,吃喝端点架子,故意忍着饥饿慢慢腾腾一点点吃着,以此暗示饭菜太粗陋不可口,他们饿这样了也一点不爱吃,梁山招待太差劲。却没想到等他们磨蹭完这一碗,忍不住再想吃下一碗,却已经没饺子了,就那么多饺子,本就没想满足这么些大汉的全部需要,结果很快全进吃得快的普通将士的肚子里了。
领导们肚子只垫了个底,这下全得饿着,朱贵无视他们需要,他们只能干忍着饥火和怒火。
更饥饿,急需要食物提供身体热量和力气的田师中闻到鲜味,不禁扭头看过来。
见钦差队吃饺子吃得享受,他顿时口中生津,喝了不少水泊浑水的肚子仍然咕噜噜叫唤着抗议,又见无人关心他的遭遇和伤势,他是个聪明到极狡猾的官员,见识了梁山人的凶狠胆大,心里真怕了,也不敢在此对钦差说出真相直接驳斥梁山人,说出真相也自知没鸟用,只会遭到梁山人的怒火一起进一步惩罚折磨,所以干脆强忍伤痛,下船瘸着走过来叫道本官饿了上招待。
他是正经钦差成员,知府大员,梁山人再恨他再想整治他,但在钦差面前也不能不给他饭吃。
等快速吃饱了,缓过了这条命,有精神了,有钦差见证和撑腰,再计较梁山的罪过,理直气壮要求好好给予疗伤照顾不迟。
田师中不知万俟卨等三贼的悲惨遭遇,不知钦差在眼前也没鸟用根本保不住他,自以为是的就这么恨恨盘算着。
梁山人果然不能拒绝他的饮食要求。
就在田师中痛苦的心里刚泛起那么一点点身份的优越感和拿捏梁山的快感时,酒店一个伙计把一碗稀饭放他面前,没鲜美饺子不说,还是凉的,大米的,真正稀的,显然是梁山人早饭剩下的。也没可口的小凉菜。
田师中久处高位,一瞅见这个,这火腾爆了,忘了之前的教训和本该有的城府,怒极之下一拍桌子怒吼:“这就是招待钦差的饭?梁山拿本官当乞丐打发?好个目无朝廷目无纲纪……”
他气晕了头,怒气冲天地喷了半天才发现包括钦差薛弼在内的所有钦差队成员都扭脸看着其它方向无视了他被如此羞辱,无视了他的愤怒控诉和呼应支援的要求。他怒火更盛,但机灵灵打了个寒颤,立即聪明地闭了嘴,怒瞅着稀饭以示愤怒。
朱贵终于开了口,冷笑道:“叫啊,吼啊,怎么不叫唤了?接着叫唤我们听听。”
你驴子才叫唤呢!
田师中仇恨地盯着朱贵,心里只恨不能一刀砍了朱贵。
朱贵干的就是阴险狠辣的特务活,本性更是凶悍胆大的,要不然也不能绰号旱地忽律,哪在乎田师中这样的只嘴和心能杀人毒害人,手却无缚鸡之力的士大夫的凶残目光威胁,直斥道:“有稀饭给你吃,已经是我梁山的宽大了。你纵容桃花山强盗在你治下从容多日制造出大量木排攻伐我梁山,想借悍匪之手灭我梁山,对我梁山人如此阴险歹毒,老子没进府城收拾了你的狗命,让你还逍遥得意当着东昌知府享受高官滋味,已经是考虑朝廷法度放过你一马了,你还敢在这叫唤委屈了你?”
钦差队成员一听这个都不禁竖起了耳朵。
查证清楚梁山泊周围官府到底怎么完成剿匪大功的,尤其要查明梁山人怎么能收拾掉上万悍匪进攻梁山,正是任务之一。
可惜,朱贵只提了一句,喝问得田师中脸色一变虽端架子不承认指责却不敢再出声发威,他也就没再多说。
剿匪内情到底是怎么个样,仍无法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