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来的声音却艰塞微弱,而且如风中凌乱的残破枯叶那样颤抖破碎,古怪的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小命危机下哪敢怠慢,他拼命鼓起勇气赶紧又大喊:”我有证据。我可以去衙门对证。你们怎么敢杀王府的人?你们,你们闯大祸了,犯了……”
可惜,他神志错乱般仓皇喊的什么也没用。
管家老刘背着手站在庄前瞅着管事冷笑一声。
“还想玩心眼诈骗?”
“你们这样的强盗作派会是尊贵的王府中人?皇族岂会与民争利?皇家不得与民争利,这是纲纪。你还敢狡辩?”
该杀的都杀干净了,轮到教训管事了,有庄丁持血淋淋的钢刀冲上去把吓得要死的管事粗暴地一把拽下马车。
随即同来的庄丁把管事打趴在地,四个人分别踩了管事的手脚,在管事的惨叫中抡枪杆子杖脊和狠抽屁股,上下齐来,打得管事更惨叫不迭,几转眼间就鲜血淋漓。
打了个半死。李助过来了,喝令把这奸诈胆大敢冒充王府行骗的贼子押往县衙治罪。
庄丁把管事绑了手系在马后拖押着,有两人跟李助一同去县城。
管事一听去县衙感觉有了活命希望,有了点精神,忍着刺骨的伤痛跌跌撞撞被马拽着挣扎前行,沿途留下一个个血脚印。
好不容易才来到盐山县衙,这时候管事已经半死不活感觉自己只剩下半口气了。
他心里后悔自己为什么被主人选中担了这真趟差事还得意,也后悔之前不该对赵庄那么有优越感那么嚣张霸道无耻。但进了衙门,感觉有了组织可依靠,有官府势力可利用来撑腰算账了,后悔的一切又转瞬化为沸腾的怒火想报复。
此时执政沧州的知州正是神箭将军何灌。
他知道安庆王府来人找沧赵家族谈生意,但久在边关,没在京城待过,不知道安庆王是个什么东西,只听说这位宗正王爷是个颇有诗书才华,很风雅出众,和皇帝关系很好,在朝野也很有人缘和声望的王爷令人尊敬,也就不知其中的厉害,也没把这种生意接触上的寻常小事当个事。
不然,他和赵岳老爹关系相当不错,常常聚一起喝酒谈论打辽寇和怎么治理沧州,常一起打猎,有这份交情在,对上王府这样的强大势力上门欺负人,他不敢得罪安庆王,没能力帮赵庄,但怎么着也至少会事先提醒一下小心。
盐山县令盛情接待过王府这帮人,更知道这帮确实是安庆王的手下,并且瞧出了来意不善,赵庄有大,麻烦了。他守着治下这么富裕更是拥有摇钱树能无限来钱的庄子,却不能伸手鱼肉盘剥暴发大财,并且还得窝着装老实当个好官,这心里早委屈得不行憋得难受了,这次从王府来人身上看到了机会,他也有心借势压压赵庄的威势,从中尽量弄点好处。
无论是何灌还是盐山县令,都没想到赵庄居然不但敢硬怼安庆王府的强势敲诈,还敢杀人直接把王府来人砍倒。
盐山县令看到奄奄一息的管事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之前,这位老几那是何等的尊贵傲慢派头,啧啧,去了一趟赵庄,再见就成了孤零零一人的血尸差不多烂样。
他一惊,随即就是暗暗大喜,急速在这事上做着大文章,听了李助说是拿了冒充王府人的凶手骗子来定案治罪,他就装腔作势摆起公事公办审清案件的清正官老爷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