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仅仅是个儿皇帝,又初登大宝啥实力也没有,他父皇也决不会允许他擅自诛杀掉仍宠信的臣子,他几乎忍不住当堂呐喊:“快,把朱勔这个胆敢搅闹朝堂的恶贼浑球拉出去立即午门砍啦”
可惜呀,可惜,对父皇的宠臣,比如他仇恨的张邦昌,比如他畏惧又厌恶的大太监童贯,也包括该死的朱勔,他一个也动不了,只忍,忍,忍忍无可忍仍得强忍着,当了皇帝也不能任性流露自己的喜恶,憋得吐血也得继续憋着
眼见朝堂秩序失控却束手无策,众臣只顾私下议论,没人理他,没人在意他这个新皇帝的感受,包括他信赖依赖的耿南仲,这厮初次当大官参与大事,一时适应不了,正蒙圈呢。没人会听他的,枉为至尊天子。
这让他更烦躁难受,一时间血往上窜,脸红脖子粗,呼吸急促粗重却感觉气远远不够喘的,双眼冒金星,脑袋要炸了的感觉,有再次昏倒的征兆,晕头转向意识失控中突然抖胆爆发了火气,脱口而出大吼:“够啦。都特么闭嘴。”
再窝囊卑微胆小的人也是有脾气的。
何况赵桓啥都不行,什么都不会但就是会投胎,是太子,现在更是天子。
失态怒吼了这一句,赵桓心中大畅,顿时感觉喘气顺畅多了,但也被自己的失仪胆大的喝骂给吓着了。
没吓着群臣,他自己把自己吓着了,而且吓得不轻。
心慌地畏畏缩缩扫视殿下文武群臣,特别是注意看了看宰相白时中和枢密使童贯的反应,二人脸上是惊愕而不是往日的不屑一顾和恼怒,朝堂也恢复了安静,原本到处乱窜扎堆议论的众臣也溜溜回到该站的位置,都在站直了静静看着他,似乎没人敢跳出来习惯地象往日骂三孙子那样横挑鼻子竖挑眼肆意指责挑剔他这也不对那也不是,更没人敢跳出来当众顶撞反对他赵桓大大松口气,胆子大了点,自己给自己使劲壮胆打气,在耿南仲的鼓励眼神中又开口说了第二句。
“朕,把海盗国书给大家看是让大家,让大家和朕一起商量个好办法。不是让你们乱哄哄瞎吵吵。”
满朝堂密密麻麻的官员仍都不吱声。
赵桓胆子更大了些,声音也响亮了,说了第三句:“有对付海盗的良策,都说说。就从白相开始。”
但结果却是,朝堂又轰一声乱哄哄响起来。
还讨论商量什么呀?
海盗想要的,我们大宋敢特么不照着给么?
这太子新皇果然够傻够蠢的,居然不知道他父皇私下早认了勒索,突兀让他接位就是让他担无能恶名背上被海盗肆意勒索的大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