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起来了,决不能在儿子辈又转眼没落下去,再遭受嫡支的鄙视轻慢。
对其他儿子,无论大小,他已经不抱期望了,除了了偶尔发火教训这些孽障一通恨其不争气之外,平时是懒得白操心上火多管的,随这些混蛋瞎混去。
反正他这一支的家业是要传给曹腾的,无论是按嫡长子该有的继承权,还是按有出息。
至于其他儿子,长大了就赶出去另立门户去吧,有什么本事吃什么饭,喜欢瞎混,那就尽情混吧,有能耐混好就吃大餐,没能耐就吃屎吧至多府里动用一些关系或财富资源略照顾一二。
这时代的大户人家都是这么做的:有限的资源全部倾注到值得培养的子弟身上。对没出息的,尤其是庶子,连死活都未必真在意。
可,就是这么一个倾注了曹化真,嗯,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倾注了整个家族期待与关爱的子弟,特么居然死了
事故性暴死,而且就在京城,曹家军权能掌管到的京城地面上被人杀死了。
这岂是曹化真能忍受得了的。
他可不管事故详情,不管这灾其实是他儿子耍汪聪明与傲慢自大自找的,不管赵岳才是无辜的受害者而且并非是致死曹腾的真正凶手,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管。
曹化真只在意他的宝贝嫡长子死了,死得很惨,是被人害死的。
这种心态是权贵者的痛病:有错都是别人的错。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自己。有火,有怒,有恨就得找人承受。至于承受者无辜不无辜,这无关紧要,并不关心,更不会在意。
这是权力的霸道,是特权下长久富贵高人数等必然养成的骄横跋扈都是人,但有人可以不把别人当人。
曹化真如受伤的野兽一样喉咙里发出一声瘆人的咆哮,疯了一般披甲提枪上马,带着亲兵奔向事故地。
至于京城严禁纵马,东城区这样的贵人集中区更如此,曹化真此时已经顾不上了,也不在乎会招致御使言官弹劾。
再说了,在这个江山危急,人心惶惶的特殊时期,正比其他类官员更穷得没得享乐而难受的言官们满肚子的抱怨不满,也没心思忠君报国尽忠职守费心思费唾沫去弹劾要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