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是,高永昌打仗不行,安窝的本事却不赖,把这处营寨修建得异常坚固,粗木密密竖立的高大栅栏寨墙已经能把营寨防御得很好了,却还搞出了花样,把栅栏形成了留有射击孔和长枪扎出孔的厚厚冰墙,比城墙更玄妙更利于防守,越发难爬难破不说,还没了栅栏缝隙能轻易窥视营内,两金军主将此前还嘲弄赞美过高永昌这一手玩得高可惜没用得上,只成全了金军有个战后上佳的避风休整安乐窝,而现在的感受则变成了满肚子怨念痛恨他们在坡下因角度关系无法从冰墙小小孔洞看到营寨中的具体情况,但只凭感觉也能猜到,显然寨中还藏匿着强大敌兵,而且怕是人手还不少。
果然,就在他们担心间,寨中又涌出了近千人,把营寨前并不宽敞的空地挤满了,杀得被动爬坡而且难以大面积一涌而上的女真兵总是处在人少的弱势被动中,一个个再奋勇搏命却也只能无奈的一个接一个倒下,死寂
但是,越是面临如此凶险考验危急,女真兵却越是勇猛疯狂,随着时间推移和战事的惨烈猛升,原本大战渤海军后疲惫又松懈的女真兵由没精打采迅速变得活力十足,似乎是邪魔鬼怪一样,战场上飞溅的鲜血、奇形怪状能吓死人的死亡、恶心死人的腥臭气味、渗得人头皮发麻的恶煞气统统都是他们的养分,能迅速充实他们的精神弥补他们缺失的体力,似乎越打越精神,越打越有劲,越打越强。
血红着眼睛,渗人的怪吼,野兽般咆哮,大呼悍斗,胳膊砍飞了,似乎浑然不知,挥刀的手还在疯狂挥舞,丝毫不停,挥刀的手也掉了,似乎仍然无知无觉,继续扑击,挥舞喷血的断臂迷糊对手的眼,用腿踢,用身扑,用头撞,用牙咬疯狂之极。有的身体被长枪捅穿了,没了胳膊,腿也都断了,就如临死的野兽般竟然狠狠一口咬在胸前的枪杆上,咬得坚硬枪杆格格响,似乎随时能咬断更渗人的是,脑袋砍飞了,尸体却还脖腔窜着血泉脚步不停在猛扑过来
这只是女真军骁勇疯狂战斗表现的一角。
凶恶的镇宅四煞似乎也被吓倒了,胆大凶悍的梁山悍匪军们也被如此对手震慑住了,似乎吓坏了,本是在抱小团队配合娴熟厮杀,并且占据优势,却突然就崩溃了,由四煞开始一个个喊着什么边战边仓皇向营寨中退却经验丰富的女真军狂喜终于看到了胜利女神的微笑他们曾经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恶战也经历了太多次敌人被吓倒崩溃,扭转战局的机会就在眼前,再次以少胜多转败为胜的战果正在眼前展开,这岂能放过?
发一声亢奋野兽的咆哮,越发奋勇,在大将猛安麻吉的统领下都疯狂追杀进去
激烈血战的营寨前转眼一空,刚刚还混在一起的敌我都进入营寨去接着一决生死了,营寨前只剩下堆积的尸体和已经丧失走动能力的伤者在或高一声低一声或有气无力无助绝望痛苦呻吟,仿佛发生在这的惨烈大战只是场还没全醒的恶梦。
完颜阇母兴奋地大叫一声好,一刀斩断臂膀上插的那只箭,扭头正要和完颜翰鲁稍沟通一下是不是就势驱赶马群为掩体带剩下的全部女真军也杀入营寨奠定这场完全意外的遭遇战的根基,不料,两个不大的竹筒这时从左右两侧的敌人那飞了过来,冒着哧哧的火星落在山道上马队最前部那段的战马群左右各约十米外轰隆爆炸了
爆炸的威力并不那么恐怖,落点所致也造成不会有可怕杀伤力,
但巨大的突兀轰鸣声、山间轰然回响、山地震颤、山体雪崩,以及炸起飞溅密集击打到附近战马群身上的山石泥土积雪枯枝杂草,这些因素的共同构成已经足够可怕了本已经陷入战场厮杀而不安的战马顿时就惊了,爆炸点附近的前部这些战马惊嘶咆哮,再不肯听主人的安抚控制,纷纷发力狂奔,左右有可怕的爆炸,后有马群堵塞道路,也只能前奔,直向山上的营寨冲去,让这的猝不及防女真军被惊马祸害到了,有倒霉的被猛的带倒或撞倒在地,转眼直接就被惊乱的马蹄踩成了相片,连大致在前部这一带的完颜翰鲁、完颜阇母也差点儿落得个相片的下场,惊得二将如非洲大草原上遇到疯牛群的惊恐狮子附体一下子窜出了马群,跳到了山道边的山坡上,这才脱逃了灾难。
前部战马群的惊逃引发连锁反应,引得稍后面同样受惊的战马跟着跑,而马是群体性动物,总是群体行为,战马更有纪律性,前部带头的马一跑,后面的自动跟着也跑,虽然它们离爆炸点远,受到的刺激弱了很多不至于那么受惊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