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惊叫是他猛然想起来了,徽宗政和年间,“瀛、沧河决,沧州城不没者三版,民死者百余万。
来这个世界久了,他已经忘了太多历史事件,不记得北宋末年北方大旱,辽国草原受灾严重到大批大批饿死人,牲畜一片片枯瘦灭绝,灾情惨重到青壮饿急了如野兽般吃父母吃孩子吃人吃能看到的一切可填肚子的,也不记得史上人口死亡数量恐怖的沧州大洪水之灾,更不记得这次洪灾是哪年发生的、到底是那里决口的、怎么决口的、具体什么时间决口的。
对这次横扫了整个沧州并波及到附近其它地区的特大洪水,赵岳如今能判断的只有应该是夏天雨季发生的这一点常识。
毕竟,小孩子也知道只有雨水多的季节才能洪水泛滥决堤。
而今年按历史上的计年算正是政和年间,是他和所创立的海盗帝国存在,赵佶才提前退位专心修仙,宋王朝才提前进入了钦宗赵桓当皇帝的靖康时代。而天灾,它才不管人间王朝更替不更替的,要发生的,它仍然会按它的节奏闹起来。
尽管赵岳完全不记得此次大洪水是不是和辽国大旱灾同年进行的,按理来说应该不是,沧州也属于北方,要旱会和北边的辽国一样旱,区别只会是干旱的严重程度不同、草原更惨罢了,但是,他听了无量道长说的东方大地今年诡异的气候情况,得知宋国北部不但不旱反而雨水偏多,就连一向干旱缺雨的陕西、甘肃、山西等西北地区都多雨,和草原上流露出残酷面目的日益严重旱情居然丝毫不同,似乎本应该共同干旱的两地却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世界,赵岳本能就感觉不妙。
他有种迷信似的直观感觉:腐朽作孽的辽王朝受到旱灾惩罚,比辽国更腐朽作孽的宋王朝也必逃脱不了天灾惩罚,而且会是同时的,两方烂透了的大国,一样货色,同样受灾倒霉,谁也不用笑话谁,谁也不用庆幸和得意
天意有时候似乎是真的存在的。
对照历史,对照现实的诡异气候,赵岳无论是从迷信似的直观感觉上,还是客观理智分析上,都断定政和年间的那场河北东路特大大洪水必是应在今年。何况真有点神奇推算之能的无量道长和对凶险有神妙预感的师傅都表示了有不对头。
超高智商的大脑转瞬间就做了判断和决断。
赵岳顾不得和两老道解释什么,拔步冲出屋子,急奔到王府的电报室,急令发报。
第一封电报是发给老家的祖母,告诉她老人家:沧州特大洪水要来了,有城池待着的人都得几乎死绝了,何况是平地上的让老人家最好是趁着河北东路现在气候还正常,风和日丽阳光普照的很美好祥和立即离开老家,索性现在就来帝国这安亨晚年得了,何必非得等着按计划和沧北那同时撤离一起合理消失呢。
若是走晚了,风雨一起,从赵庄起程要穿过几十里的崎岖荒野山地路和危险的原始森林到海边码头,太不方便不说,老人家那么大年纪了如何承受风雨和忽热忽冷的天气的多重侵蚀以及所乘车辆或河船的颠簸还有惊吓?
更可怕的是,沧州天变,大海怕也是风吼波兴变成吞噬敢来海上的一切的魔鬼这几乎是必然的。海上起了暴风,沿海地区才会暴雨如柱、洪水泛滥成灾那时想走也走不了了。
老人家要当断立断,万不可犹豫,更不要不信至于赵庄的事,有李助负责。他也会最快赶回去主持大局。
第二点:秋种就不要进行了,种什么也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