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北军被赵公廉在去年就重新整编了。
蓟州、清州、信安军,宋朝廷划分的三军州已经不存在了,信安军太守吕頣浩等管民的文职官员已撤离了,只留下了负责军后勤的和日常管理僧人的小吏。军队则统一起来,以蓟州太守神箭老将何灌为沧北军主将,韩世忠、奇士也、信安军主将雷彦兴为副将,分守各处要害。乾宁军守南边,另算,主将韩综级别也是沧北军副将。
沧北这边出兵,就是何灌主持的。
留在老巢的兵,加上押僧人返回的乾宁军共五万兵力几乎倾巢而出。沧北僧人,除了不稀得用的第五等,其余共二十多万全部跟着闯入辽国,去吃辽国的,抢辽国的,毁辽国的,纵情当祸害去了。
严密防守沧北军的辽军根本抗不住大量架了轮子能方便拉着走的大型床弩、神臂弩远攻,加上炸药的近毁,被杀得崩溃而逃,就算想奋勇死战又哪能挡得住越界入侵。
辽国被海盗抢走太多年轻女人小孩以及工匠什么的,却仍是这时代的超级人口大国,是以契丹本族和杂胡奴隶汉子为绝对多数的野蛮大国,可征用为兵的战争人口潜力极大,死些兵,损失些民,辽国还能抗得住,但赵公廉入侵,造成的辽国大量庄稼损坏甚至成片成片毁灭,这就不是辽国能受得了的了。
没了牛羊牲畜,若是再没了粮食收获,又正逢恐怖之极的大旱之年,草原打猎谋生都不行,又艰难正顶着金国侵略报复,敲诈宋国的夏粮也得随着这场大战自动泡汤,数重灾难共同发威下,那辽国可真就得完蛋了。
若说沧北军带着二十多万比寻常人破坏欲和破坏力更大的恶僧在燕山府领域破坏还只是游荡在边界一带,并不深入,祸害面积不那么可怕,那么赵公廉这边就可怕了。
赵公廉所部,加上河间等其它宋军,共有十几万人马,杀抢红眼,而辽国在这边根本无备,因为有莫州和霸州挡在前边,宋国又是苟且求和平政权向来无胆,不敢主动侵犯挑衅起辽国怒火,所以涿州这些内地并没有配备大量军队,兵力主要布防北边,前边迅猛一败,内地一时难以汇聚起足够的兵力阻击,人手不缺却缺武器,被打乱阵脚,等于几无反抗力。
宋王朝立国一百五十年来向来是被辽国肆意侵扰打得阵脚大乱,满朝惊恐难安,这回轮到辽国上下惊得跳脚悲愤了。
赵公廉赵岳兄弟俩也不是想借大旱之威就势把辽国整垮了,还需要这头庞大老狼磨耗女真这头猛虎的势力,让宋国有时间整顿内务缓过劲,也不过分破坏,在河间等宋军抢不少了打出了外战经验,杀出了宋人对辽蛮子的自信心,扭转了宋人就是不如北方蛮子的弱势心态,成军了,在沧北军武僧兵全面经受了考验和淘汰,其它僧人也进一步鉴别划分后,不等辽国紧急调整的重兵扑过来抵抗反击,就主动撤军返回白沟河南岸,但仍虎视眈眈盯着北岸,随时会再冲过去
此战,不把辽国打得真怕了不敢嚣张自信了,那是决不能收手的。
赵公廉主动撤军,没有趁势全面攻击毁灭燕山府诸州,让耶律淳等辽国统治者从惊急得要死中终于缓过一口气来。至此,这些辽国顶层统治者再蠢再自大狂妄也明白,这是赵公廉主动放了辽国一马,而不是怕了辽国重兵反击才先退兵。
辽国调集的数十万人手严密陈列到河北东路白沟河北岸。
有气疯了或对宋人傲慢习惯了还不服气的辽贵族或大将叫嚣着:打过河去,彻底摧毁沧北军老巢,把沧赵家族彻底灭族,歼灭河北宋军,杀入宋国腹地狠狠报复抢掠。宋国若敢不老实低头赔偿一切辽方要求,那就一举灭了弱鸡宋王朝
这种狂妄和论调在人手汇聚、人多势众,似乎对宋军有了碾压威势,引发了太多野蛮贪婪无知的蛮子纷纷叫嚣。
一时间大有举国同仇敌忾之势,似乎军心可用,士气可鼓不可泄,似乎确实应该大胆全面扑过去摧毁一切,让宋国付出最惨重的代价和教训。但,没等辽国决策层争论出个结果,就列兵对峙在白沟河南岸的宋方率先再次发起入侵。
先是不知道有多少床弩在宋军选择的渡河处向狭窄对岸开炮一样发起密集暴击,重型床弩能射上千步远,守在霸州这边浮桥或沧北对面方便渡河处对岸的辽军顿时一片惨叫,防守几转眼就崩溃了,蛮子们所谓的骁勇狂妄自信瞬间就垮了,对岸目标登陆点数百米方圆内的成建制辽军根本就站不住脚,防御一空,宋军刀盾兵迅猛过桥或乘船扑过来,就算仍有辽军能趴在对岸躲避床弩打击以射击阻止渡河,也被随刀盾兵同行的更能抢先远射的神臂弩手干掉了,就算辽军能真悍不畏死舍命死守渡口或桥头,炸药哧哧密集飞来,防守营寨或军阵也迅速清空瓦解了,热武器哪是人的意志强就能抗住的。
宋军一杀过岸去,夺到了登陆点,后续兵力和装备迅速增援过来,辽军防御就完蛋了。
人多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