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琼则又露出疼痛难忍满副虚弱的样子,吩咐那卫兵道:“去,就对文成侯说本官重伤在身,不良于行,需要时间慢慢着衣去迎接,只能请文成侯海涵稍等一等。”
不料,卫兵一听这个一愣后,说:“大人,怕是不行啊。文成侯的侍卫说了,若是大人出来慢了,就进来看大人”
范琼一惊:怕是来者不善啊。若是被他们闯进来堵在屋子里,则万事皆休矣!
他心中的怒火腾一下冲得脑门生疼,愤恨之极,拳头死死捏着,只恨不能会魔法,能一个念头就把赵廉化灰灰,然后就可以挥大军推平赵庄,把沧赵的一切毁灭个鸡犬不留但心里这么沸腾着,行动上却是另一样,咬牙忍痛立即从炕上下来了,在亲兵服侍下急急穿衣戴冠这一折腾。牵扯得背伤剧痛无比,痛得范琼脸上的虚汗下雨一样直淌
衙门口。
赵廉在五十亲兵护卫下高居马上静静瞅着一副知州文官打扮的范琼在左右亲兵的搀扶下慢慢走出来。
范琼似乎虚弱得要死了一样,看脸上的虚汗和惨白似乎也正是如此。
他有意慢慢挪着步子,是在麻痹赵廉一行降低或失去对他的警惕戒心,更主要是在尽量拖延时间。王导从衙门后门悄悄出去召集人手布置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赶来完成准备
但小小县衙门就这么大,再磨蹭,路也有尽头,拖不了多久,范琼还是不得不站在了马前,满身虚弱,满脸委屈样对赵廉抱拳随意拱拱手:“沧州知州范琼见过君侯。”
范琼心里话了,你赵廉也就是官比我大而已,又不是我上司,更不是朝廷中得意的大人物,既管不着我,也照顾不了我升官发财,我这么见礼已经是够意思了受本官一礼,哼哼,你得拿命来还。你觉得自己厉害无比,连皇帝都得怕你让着你,老子却不是胆小没用的那些废物,今天就叫你赵廉明白什么叫敢想敢干,什么叫你命该绝于此
另外,他一脸委屈的样子也是在进一步哄骗赵廉:本官来此任职是造福沧州的,不是郑居中那蠢货专门来祸害的,我来是专门对赵庄友好有利的,代表的是朝廷对沧赵的畏惧和照顾保护,不是蠢货郑居中那样专门来对付赵庄的,可是你家赵庄却不领情,还误解我的热心好意,把我毒害成这样,还讲不讲理了?你们家怎么可以这么干呢?难道要自绝于朝廷?
所为的一切都只是降低赵廉的敌意戒心什么的,想引诱赵廉好奇询问他怎么成这样了,他再委屈解释为了拖延时间
可惜,范琼流年不利,今日注定要连连倒霉,遇到的同样是不耐烦时期和情况不同了,沧赵家族眼下对范琼可没对当初的郑居中那样有耐心让郑居中能长时间慢慢磨着演着步步嘚瑟做恶,范琼这次又料错了。
赵廉在马上琚傲地笑了一声,让范琼的心一松,却和其恶霸纨绔弟弟一样凶横不讲理,也不关心他范琼到底是真好意而冤枉委屈了还是假意好意在刻意演戏玩欺骗,也是突然就动手行凶,一句话不说就挥动马鞭狠狠抽向范琼
那鞭子好特么的粗长
赵廉的鞭子显然也耍得极溜,力量也强大,挥舞之间,鞭声呼啸,声音就吓人,抽在并没有什么太防备的范琼背与肩膀上,当然,就算范琼有高度戒备,并且手中有武器,以他的身手和眼下的伤体也不可能躲得过,鞭子太快了,如刀子一样一下子就撕开了体面的官袍,抽裂了才包好不久的背伤,抽得范琼哎呀一声,有亲兵左右搀扶着也猛一个前扑差点儿扑倒在地,随即似乎深入到灵魂的剧痛让范琼眼前发黑,三魂七魄似乎离体飞散,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出溜,幸亏有亲兵反应快赶紧一搀扶这才没躺下。
范琼是抽蒙了,一时没反应,但亲兵这种下意识一搀住,却帮了倒忙,方便又一鞭呼啸抽中,随后是左一鞭右一鞭连连猛抽,抽得范琼剧痛中却有了点精神力气能站得住了,在高超的鞭法下一声高一声惨叫摇晃却不倒翁一样不倒
搀扶范琼的两亲兵急眼了,却架着主人不知是该放手拔刀就近反扑赵廉,还是先架着主人赶紧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