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警惕地暗瞅着范琼,哆嗦着磕磕巴巴报告,腿却在暗暗聚力,准备一发现范琼发狂对他行凶,他就逃走老子不干了,决不能把命让这个疯狂迁怒随手收拾了,大不了乞丐一样藏好脸上的金印逃到田虎那当反贼去老子决不是让当官的随意处置却老实等死的兵范琼,你这个自大却没本事的废物,若是敢对老子拔剑下手,老子豁出去趁你虚要你命,看谁能杀谁宰了你,或许能提着你脑袋交投名状被沧北军接收了,还得额外奖赏
这个报信兵胆子挺大,想得也挺多的,可见以前是个为非作歹惯了的好手。
范琼却没想那么多,也没注意小兵暗积的心思与行凶准备,他狂怒中只顾怒喝一声:“怎么才知道?为何不盯紧赵庄?”
小兵跪那暗暗翻白眼,心中耻笑:你是长官,你自己没想到没安排,没本事,却来问我?老子只是个小兵蛋子,关我屁事
嘴上却赶紧道:“弟兄们忙着监工呢。僧犯太多了,又都不是好东西,狡诈刁顽得很,尤其是那些鬼一样精的高僧难对付让人头疼又工地分散,活动范围大,很难管,盯不住,就偷懒,不出活,一个不留神,甚至有敢趁机逃跑的,已经够难了,弟兄们这些日子不敢一丝放松,日夜得睁着一只眼看紧了若是完不成活,咱们沧州军岂不都得大冬天修堤送死?那赵廉,沧赵,一向可是说到做到的,狠着呐。这边的留守弟兄得保护照顾好大人您,哪有心思干别的?大人交待下来的事,弟兄们也决不敢让大人失望啊,没安排的事弟兄们这脑水哪想得到?也不敢乱想乱干。”
这最后一句实际就是在暗暗嘲讽范琼:是你怕了沧赵,熊了,没敢安排人再盯着赵庄挑事,你特么还有脸说我们
范琼此时脑子轰轰一片,只顾着任务失败,朝廷会怎么看他甚至惩罚他,往日的精明丧失,也没留意到小兵的暗讽反质问,实际也没留意报信兵具体说的什么,他也就是迁怒部下的随口一问,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兜圈子赶紧费脑子分析后果。怎么就突然撤离到沧北去了怎么就突然跑了?脸面威严命根子祖宅都不要了?赵廉想干什么?莫非想反?
一想到赵廉接走祖母是要反了,范琼吓得脸色更不是活人样了。虚汗哗哗的下
怎么办?
怎么办?
有没有什么补救措施呢
兜了半天圈子,什么也没想出来,虚弱的身体先撑不住了,又是眼前阵阵发黑,突然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了,凶狂胆大有力的范琼竟然虚弱懦弱惊惶到这等地步屋里的几个将官不禁耻笑不已,在这一刻,他们都不埋怨朝廷给他们的官不够大了不是首长就不用承担这种压力和责任啊,有事,有罪责,先范琼自己顶着抗着,老子只是小小部将,没多大麻烦也挺好的。
报信兵则长出口气,昏迷了好哇,就杀不到老子了趁机退出去。没他什么事了
范琼醒来后,冷静了不少,又查问赵庄如此就空了,没主了?那些刁民也去了沧北了?赶紧探明白了
这却是不用再去查探,立即就报上来了。
赵庄有主呢,如今姓柴了,柴进成了庄主。那些刁民也没跟去沧北那上万人家原来不是沧北迁来的,而是从别处受灾地今年才投奔来当沧赵家佃户的,河北的,山东的,哪的人都有,如今都成了柴家的佃户了,不能跟沧赵了也没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