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权邦彥以副总实际执掌三司前就对照赵岳赵廉哥俩当年曾经提到的全体纳税义务切实看到了大宋赋税制度,或者说是传承了上千年的封建特权赋税制度带来的亡国必然危机,成了三司一把手后终于提出赋税改革建议,要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要摊丁入亩,当然这是指非在职官员群体以及在职官员的非直系亲属意图加强大宋财政。
他提出这建议是既担任了主管财政的副总理级国家领导人就不得不设法改善,否则就没合适的钱粮可支付国家各项缺不得的开支,而且,再这么糊弄混下去财政只会迅速恶化,财政一垮,国家玩完,却是他的罪责。
另外,提出的时间点也很合适。
一个是成了主管财政的一把手了,名符其实的计相,事实上的宰辅大佬之一,有这个资格、责任和影响力。
其二就是大宋王朝的客观社会情况完全可以支撑他搞一搞税法改革。
移民狂潮后,大宋全国的世情变化巨大
历史上硬生生吃垮国家财政的庞大退休相爷团没了。
相关的,因为有个当过相爷、大官好老子好祖父好亲戚什么的而得皇帝慷慨萌荫得勋得官的庞大白吃社会财富,并且傲慢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盘踞全国各地当领头祸害的庞大官后代子弟团侥幸没死在狂潮中也全成了穷光蛋,曾经如云的奴仆爪牙全跑了或死了不在了,孤独无助住着一贫如洗的豪宅或兵灾乱世国难中弱小的难民一样如乞丐流落街头甚至仓皇逃到没人认识和杀害他们的它乡以求避难,没钱没粮,没人手经营数量众多的店铺,更没人手耕种家族巧取豪夺积累霸占的恐怖量田产,没有任何收入,国家也一时顾不上他们这些只会吃不会干的没用的人,这些人只能自己吃自己,还得被邻居、世人嘲笑和趁机肆意践踏欺辱殴打报复,艰难自求活路;
没资格去海盗国的特权大地主、豪商、士绅、所谓耕读传家的儒门豪强大户也同样都成了乞丐相似的穷光蛋。
这些数量相加能庞大到吓死人的白吃群体,落魄了,在当地没实力没影响力,没能力引众造反,灾后已不能称之为往日那样的可怕而朝廷必须顾忌和关照拉拢安抚好的地方特权阶层了,宋王朝完全可以就手放弃不管,只要无视就能轻松逼这些人无奈地老实自觉退为草民从此自谋生路。
至于担心这些人有文化有手段会愤而投奔田虎等反贼助纣为虐推翻宋王朝,那更不必了
因为田虎王庆集团鄙视愤恨和反的实际上就是这些直接为祸当地的高傲特权者,只要能打能干最好还缺心眼的,更不会要没用的还坏心眼贼多的这些极危险白吃也就是说,朝廷完全可以不必再背负这项沉重到能耗死国家的财政负担。
加上当时社会极度混乱,完全失控,国事极度危急,政权说垮就垮了,又有海盗威逼敲诈,从朝廷到地方官府的脑袋都捏在海盗的一念之间,需要全力搜刮满足海盗,又都穷得极需要钱粮物资维持自己家的日子,供养维持仓促草建的坏蛋军队安稳,维持治下的官府职能能继续运转,保障权力地位不失当时就什么也顾不上了,一心只顾赶紧弄钱粮度过种种难关,皇帝宰相家都得搜刮一空打点海盗满意,何况是其它人?大宋王朝也就没什么往日的免赋税特权一说了,管你是谁,有地有钱有业就得纳粮交税,否则只海盗的勒索就完成不了,统治者全得倒霉如此事实上破了传统,全民纳税制度已经自动建立并一直持续到今年上半年,有效支撑了大宋王朝在空前绝后的灾难中有钱粮可用而不倒
这本是个自然而然能彻底改变封建税法,能除掉吃垮一代代王朝的免税特权传统的最佳时机,朝廷顺势认定一下就成了,可是朝廷并没有这么作,情况反而随着国事的日渐安稳又回去了
全国的在职文武官员家和数量不少的中央勋贵家的田地有权不纳粮交税了,这也就罢了。
这些人家继续享受免税特权,国家能负担得了
社会能正常运转的二八原则么,只这些权贵家和皇族不纳税,所形成的白吃人口负担不到二的比例,况且所霸占的社会财富,除了田地、商铺等固定资产,其它的几乎就是趋近于零,家中的钱粮物资整体上还没趁机发了国难财的百姓家多,官僚权贵们家得靠国家即时发的俸禄和适当的不敢过去那样过分的盘剥百姓所得的一些收入维持生活,也就是霸占的社会物质财富问量远远不到比例八的程度这对一个国家政权来说,社会财富分配与财政状况,完全不是问题。
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