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恩见孙立坚决不肯明确师徒关系也不强求拜师,当下就依了孙立之言,表示好生感动而欣喜,珍惜多谢先跟着学武,得些好本事,也慢慢熟悉了解,亲密了关系再说。怎么也比就这么翻脸教训弄死孙立强不是。
这样说好了,关系就顺畅了,场面就合谐了,吃喝也就欢快融洽了。
期间,施恩也坦然透露给孙立,之前的签收照顾,没在枷锁封条坏损的事上惯例刁难两解差及孙立敲诈好处确实是收了钱才如此放过,有人事先私下打点了他父亲,钱还是他施恩收的,至于行贿者到底是谁,没多问,不太清楚。
孙立不禁问了行贿者的样貌,惊愕和宋江以及他见过的戴宗等二龙山强盗并不相符,按理说,若是二龙山强盗为招揽到他而代他事先打点管营,最应该出面的也是戴宗。戴宗曾经是江州两院院长,最熟悉这一套,玩这个最擅长
若不是二龙山干的,哪又会是谁呢?
孙立百思不得其解,却蓦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莫非是弟弟?难道我弟弟我娘子妻儿还活着,并没死?
如今的孙立真正是无亲无友无故,在孟州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非亲非故的,谁会舍得花大钱默默为他出力?
孙立的心一阵激跳,却再想想施恩所描绘的行贿者形象,啧,也不是孙新啊,毫无印象这就奇怪了,会是谁呢?
施恩虽是个衙内,却确实有江湖习气,有些任侠使气性子,对习武兴趣浓厚,酒喝开了,兴致都起了,孙立也是手痒,当天就开始了先耍了套棒法施恩瞧得眼睛都直了他习武也有年头了,平时是跟着牢城营差拨军汉或关这的囚徒好手学习的,一年一年的下来,囚徒不断更新,他跟太多人学过本事,学得很杂,暗器都练过多种,甚至使毒、撬门窗开锁、轻功偷窃、驱使毒虫等属于犯罪技能的也多多少少会点,但练得象样的还是大宋最流行的拳脚枪棒刀这么多年下来,施恩觉得自己见识过各种奇人异士高手了,眼界开阔足够有见识了,觉得自己打不过蒋门神不是技巧不行,只是限于天生体质不够强,远远无法和体质如蛮牛一样的蒋门神相比,输在力量上才会被蒋门神轻易凌虐可今日才知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狂喜,对孙立有了敬重,多了真诚,学武劲头也更足了,对武道身手有了梦想。而这正是孙立想要的
孙立也发现施恩这样的富贵公子衙内却不但精明骨子里有股子惊人的武人狠劲,这合他的性子让他不禁喜欢,而且武艺上确实有点根基,只是太杂,有点样样会样样松的感觉,被教歪了,显然是得到过很多人教导却从未没得到过高人的真心指点,这就更让孙立喜欢了要是要教一个白丁或菜鸡,一切得从头开始,而且是个点不开窍的朽木笨蛋,孙立就会暗骂靠了,那太麻烦太费劲了,他并不是那种好为人师的人,师门绝技与他自己多年悉心研悟的本事也不能轻传外人
以前,他只随意教导过弟弟弟妹,点拨过小舅子乐和,只是想加强一下至关亲人的防身本事省得被人轻易欺负,偶尔遇到上孙新家送猎物串门的解珍解宝兄弟,起了兴致也曾指点过,此外就从未教过别人,练兵教枪棒,不算。
此时沦落到这个凶险尴尬境地,他不得不教导施恩些真本事,也是心中另有盘算,除了应付施恩,也是为随时可能会有的充军边关提前做点准备,他想在这准备点帮手并且争取一同发配边关,不然,孤零零一个人飘泊到完全陌生的野蛮险恶边军中,身边连个熟悉的能用的亲信好手都没有,打探个消息和能听风报信的跑腿的也没有,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得自己抗,那就太可怜太凶险了这都需要施恩提供方便,结果却看到施恩算个习武的料子,心又这么诚,露出衙内身上难以见到的义气爽快来,可结交啊,对施恩有了点好印象,原本糊弄应付的心思也就变了些,有点认真教一教的意思
这样一来,双方仓促结识形成的身份不对等关系就真正融洽了,一切都自然了很多,双方都高兴。
当然,既说过拳脚不行,孙立是决不会在拳脚上展示本事指点施恩的,只在枪棒刀法上纠正点拨施恩。施恩很快就感觉到自己开窍了,对习武有了以前从未有过的一些明悟,以前凝结心中的困惑纠结却又说不上来说不清的东西,有一些方面猛然松动了,甚至霍然而解了大喜,知道孙立确实是真正难得一见的高手而且真心教了自己
孙立是没耐心也不屑陪着慢慢对练的,要施恩把这的囚徒高手放出来当陪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