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教头得意洋洋取了人头挑在刀尖上回阵扬威宋江也高喝一声:好。旗开得胜,壮我军威,教头功劳不小
李飞豹却不怒反喜,心情大好,又一点国难潮后已调整为本州第一将的万夫雄,“万将军,你去教训教训草寇。”
他同样不喜贪鄙不堪的万夫雄,但却不是让万夫雄同样上去试水送死
万夫雄,人如其名,长得不那么高大,也就中等偏上个头,但身躯粗壮有力,大脸一脸横肉毛胡子,一双残暴贪婪慑人凶睛横眉,形象很吓人很有威势,武艺也可。
他出身寻常,当年从军混饭吃,本是靠一身过人的蛮力和在军中逐步加强的武艺得以在小兵中混出头,终于出人头地由民成为了官,曾经也事事积极骁勇能战,恰逢李飞豹为长官,行事比较公平,不断公平奖励提拔万无雄这样表现好的低级军官。可是随着官逐步升迁,越当越大,成为了地方重将,万夫雄就变了,喝兵血,凶横无耻欺凌盘剥兵卒和百姓贪鄙怕死,贪杯好色各种臭毛病都来了,整天琢磨的不是正事,不把军务放在心止,酒色财气吃喝玩乐之外就是一心只想着钻营拍有个哥哥叫高俅的知府高封马屁,图谋当更大的官有更大的权势风光好处,而不是把精力和心思用在强军剿匪杀贼等为国立功得升迁上
这很正常。
万夫雄的迅速腐化堕落不是个例,而是极具普遍性在宋国越来越浓厚的文恬武嬉官场氛围下,武夫想当大官,尤其是内地军官,不是忠君报国卫民肯勤奋治军和奋勇杀敌多立战功能当上的,得擅长捞钱送礼,会拉关系拜门路,能找到中央的靠山才行得通,否则你就是钻天的鹞子也得在下面老实憋屈着,急先锋索超、孙立这样的就是例子,除非立的功太大了,大到朝廷不得不重视和公正奖励,而别人又无法夺功冒你名。可,那种功难度系数太大简称不可能。
如此,万夫雄的本事就日渐荒废了,被李飞豹瞧不起,但也没痛恨其堕落滑向军中又一个废物祸害,因为军中将级官几乎都这样,风气潮流如此,不是个人能扭转的,个人身在潮流中也很难保持不变质你不变,就只会成为军中牛马,有不好的苦差使,领导就想起了你了,好事,领导就忘了了你,什么脏活累活险活都专属于你,功劳和升官发财却与你没份人都是活在现实中,人都是有脑子的,会灵活追随潮流争取不能活更好也至少别越混越难受了,得合群动物尚且如此,何况是万物之灵的人李飞豹知道自己是因为太尉高俅看重他的本事特意点了他来沂州负责保护高封才能坐上都监宝座的,也可以说是幸运已有了大佬后台撑腰才不用费心捞钱送礼钻营换取或保住权势地位,否则他也只能是禁军无数基层小军官一枚窝在底层浑浑噩噩一生,他没嘴怪罪训斥没这种幸运的手下将领钻营和腐化。万夫雄对他也一向老实
人不能强行改变人不堕落。但,同样的,潮流能轻易逼得人不得不奋发。
随着大宋盗贼四起,内乱兴起,内地军的好日子到头了,悠哉无所事事的将领们的脑袋也不安全了,就算本地没贼祸战乱险,也极可能随时被调去别处剿悍匪大贼得上阵打仗玩命,尤其是强横而神出鬼没的海盗之祸急剧恶化的凶险社会环境让大宋的将领从中央到地方的都或快或慢意识到:权势、地位、后台,包括厚养的亲信亲兵,都靠不住了,在性命危急时唯有自己有本事才是突破凶险逃得性命的保障,只得强忍已经沉迷习惯了的腐化,重新重视自身的战斗力
万夫雄就是如此。
当年,赵岳领导强盗军横扫山东,把密州几乎连人带财物全抢空了,把密州的腐朽文武官僚凶狠杀了个精光,这可把万夫雄吓坏了。密州,就在沂州旁边啊。对海盗来说离海边也不算远。这次是密州遭殃,下次谁知道不会是沂州
仓皇奋起,重新天天勤奋习武打熬力气,尽量控制少酒色淘空身子后来就经历了吓死人的叛逃狂潮,沂州军同样自发的土崩瓦解,好在当时高封乖巧老实迅速按海盗要求主动带兵退出城池让海盗随意军队将士是在外面不断悄悄叛逃的,不是象其它地方那样在城中集中暴发疯狂叛乱抢杀报复,沂州军民痛恨的知府高封就没死,万夫雄也没被叛军趁机杀掉心惊胆战,失魂落魄灾后,万夫雄就是想活一天赚一天纵情酒色继续任性腐化,也没那条件了,沂州就剩下些老丑品行也不堪的女人,家人都死在城中被乱民报复掉了,连自己老婆也没得睡了酱、油、醋、酒也没了,一段时期内糟酒也没得喝了越发惊恐,这下忍不住酒色享乐也被强行戒掉了,倒是能专心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