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表情沉毅,无任何变化,在呼啸的风雪扑面中只目光炯炯默默看着刘韐,似乎是在等与他同在京城而最熟悉也最敬重的老资格守边功臣刘韐怎么说怎么决定。
不料,进庄后就一直严肃而沉默的李纲突然暴发了。
“大胆。”
李纲指着铁一,双目怒睁,厉声喝道:“你算哪根葱?也敢代我们随意安置护卫禁军?”
李纲发了火,越说火越大了,声音越发霸道凶戾。
“你说来客属从要止步留这,就得留啊?”
“沧赵是沧赵。赵廉是赵廉,是大宋立国以来最顶级的尊贵侯爵。他有资格定规矩。沧赵定的庄规,那是沧赵。你,你庄主只是大宋寻常草民中的一个,也敢和赵廉相比也配按沧赵家族定的规矩照样给来客给我们当朝大员立规矩?”
宗泽皱了下眉头,看看刘韐的反应,刘韐抚须只管望天宗泽又转头看着那身躯慑人的大汉。
铁一,应该是个边区长期抗辽磨出来的铁血凶悍汉子,应该是凶野刚强惯了受不得激的,被李纲如此肆意轻贱辱骂,应该冲动发怒的,可宗泽却看到铁一居然神色丝毫不变,甚至脸上的谦和微笑都仍然在宗泽不禁讶异
李纲看到铁一如此神情,这明显是没把他当回事啊,越发大怒。
但不等他再吼什么,刘韐微哼了声,看看皱着眉的宗泽,然后瞅着李纲道:“伯纪,入乡随俗。我等是来祭拜的,不是来摆官身闹事的。还是客随主便吧。你说呢?”
说着看着曹文诏,“曹将军,你看呢?”
曹文诏对刘韐一抱拳,“末将奉欧阳大人严令一路保护好三位大人及宝眷,以遵从熟悉边事的大人您的命令为主。”
李纲神色变幻了几下,看到刘韐又看着他,就轻叹一声道:“老大人说的是。我等不是来闹事的。”
随护禁军留下了。
庄上有人立即出面招呼着伺候战马,引将士们入屋住下暖和着禁军阵阵放松下来的笑声传来
刘韐一行继续深入,等到到了传闻的旧主沧赵大院时,新庄主柴进已经恭候在了大门口,热情满满,开口一句话却惊得宗泽李纲不禁浑身一颤:“沧北军逃光。公廉突没。柴某正日夜忧心边防何人能守得住,看到是刘大人、宗大人来了。柴某这紧悬的心总算能稍稍放一放了”
李纲瞪眼恶声急喝:“你,知道的沧北事变怎么这么及时又清楚?”
李纲和柴进之间,一场激烈冲突是免不了了